当下张青、孙二娘两个并住那大汉带来的从人,武行者赶到门外,那大汉见武松长壮,那边敢轻敌,便做个流派等着他。武行者抢入去,接住那汉手。那大汉却待用力跌武松,怎禁得他千百斤神力,利市一扯,扯入怀来,只一拨,拨将去,好似放翻小孩子的普通,那边做得半分离脚。
那汉引了世人,便向世人劈面一桌上头坐了;那同来的三四人,却坐在肩下。店东人却捧出一樽青花瓮酒来,开了泥头,倾在一个明白盆里。武行者偷眼看时,倒是一瓮窨下的好酒,被风吹过酒的香味来。武行者闻了那酒香味,喉咙痒将起来,恨不得钻过来抢吃。нéíуапGě.сОМ
武行者见打跑了几个,鼓掌笑道:“看你还敢口出恶言,走得好,我们却有吃酒肉了!”孙二娘只怕事不大,笑道:“这几个村里蠢汉也敢来到捋虎须,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但我去赶他一阵。”
三娘提刀走出店来道:“刚才我那二哥酒后失手打了这位大哥,端的儿对不住。”那汉却道:“我自要这鸟梵衲来赔罪,你个小娘子一边去!”当下喝声:“动手!”三四十人一发上。
那三四个从人看了,一发声喊,便要上前相帮,却被张青、孙二娘两个一顿拳脚打翻,那边敢上前来。武行者踏住那大汉,提起拳头来,只打实落处。打了二三十拳,当场下提起来,望门外溪里只一丢。那三四个从人叫声苦,不知凹凸,都下溪里来救起那大汉,自搀扶着投南去了。这店东人吃了这一掌,打得麻了,转动不得,自入屋后去遁藏了。
三娘悄悄点头,心道:“公然是这两兄弟。”当下上前还了一礼问道:“刚才多有获咎,再三赔罪了,我也略通歧黄之术,稍后定与孔二郎诊治。只是敢问令师宋押司可在你家庄上?”
武松吃得饱醉,跌跌撞撞便嚷着要走,三娘看了皱眉道:“你这模样如何走得?”当下与弓足、二娘两个拼了两张桌子,唤张青来,三娘与他两个将武松抬到桌上安睡,弓足怕生寒意,自去了行李内的披风来与武松盖了。
孙二娘却道:“那里有这话?扈娘子,我与你一同上前厮杀。”三娘却道:“不必,待会儿如果见血,你闻不得那味,部下慢时,便出岔子。我一小我动手便好!”二娘见如此说了,点头应了道:“他们人多,那扈娘子也要谨慎细心了。”三娘报以一笑,二娘也笑了笑,两女自此再偶然结。
两个道:“恰是,我两个听闻师父那边官司慢了,是以请到庄上来,已是住了三五个月了。”
却说旅店内,一世人都吃了酒,便武松吃得最多,也不吃那些素菜,那风一吹时,武松酒劲上涌,却大喊小叫道:“仆人家,你端的没东西卖?你便自家吃的肉食,也回些与我们吃了,一发还你银子。”店东人笑道:“其他几位俗家人也不见徒弟这等好肉,酒和肉只顾要吃,却那边去取?师父,你也只好罢休。”武行者道:“我们又不白吃你的,如何不卖与我?”店东人道:“我和你说过,只要这些白酒,那得别的东西卖?”
那大汉跳出店外,便点手叫道:“你这贼行者,出来和你说话!”武行者喝道:“你道我怕你,不敢打你!”三娘与弓足要拦时,无妨武松挣开弓足手力大,弓足一跤跌下,三娘仓猝去扶。张青、孙二娘两个却不是费事的主儿,不劝反倒一起喝道:“都头固然脱手,其他人等我俩个一发并住!”
三娘闻言皱眉道:“你赶他何为?二哥这顿拳脚下去,那人只怕一两个月下不得床,看那男人,必然是附近村坊一霸,少时定会转返来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