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何涛并捕盗巡检,带领官兵,渐近石碣村,但见河埠有船,尽数夺了;便使会水的官兵,且船里进发;岸上人马,船骑相迎,水陆并进。到阮小二家,一齐号令,人兵并起,扑将入去,早是一所空房,内里只要些粗重家火。何涛道:“且去拿几家四周渔户。”问时,说道:“他的两个兄弟阮小五阮小七,都在湖泊里住,非船不能去。”
三娘道:“我与梁山林冲头领乃是师兄弟,去投奔入伙,必然笼络,只是不知途径。”吴用道:“途径我晓得,当今李家道口有那旱地忽律朱贵在那边开旅店,招接四方豪杰。但要入伙的,须是先投奔他。我们现在安排了船只,把一应的物件装在船里,先去他那边引进。”
且说晁盖扈三娘公孙胜,自从把火烧了庄院,带同十数个庄客,来到石碣村,半路上撞见三阮弟兄,各执东西,却来策应到家,八小我都在阮小五庄上。当时阮小二已把长幼搬入湖泊里,八人商讨要去投梁山泊一事。
知府道:“另有那四个姓甚么?”白胜告道:“一个是智多星吴用,一个是入云龙公孙胜,一个叫做赤发鬼刘唐,另有一个叫做一丈青扈官人,名讳不知。”知府听了,便道:“既有落,且把白胜依原监了,收在牢里。”随即又唤何察看,差去石碣村,访拿这几个贼人。不是何涛去石碣村去,有分教:天罡地煞,来寻际会风云;水浒山城,去聚纵横人马。
何涛听得,便叫拢船,前去策应,便差两个做公的,拿了钢叉登陆来。只见那汉提起锄头来,手到,把这两个做公的,一锄头一个,翻筋斗都打水里去。何涛见了吃一惊,急跳起家来时,却待奔登陆,只见那只船忽地搪将开去,水底钻起一小我来,把何涛两腿只一扯,扑通地倒撞水里去。
何涛大怒,见摆布都是迷惑目光看来,百口莫辩,只能喝道:“世人休疑,这厮打扮了骗我,眼与我并力向前,先拿住这个贼!休教走了!”
当时已是日没沉西,划得船开,约行了五六里水面,瞥见侧边岸上一小我,提着把锄头走将来,何涛问道:“兀那男人,你是甚人?这里是甚么去处?”那人应道:“我是这村里农户。这里唤做断头沟,没路了。”何涛道:“你曾见两只船过来么?”那人道:“不是来捉阮小五的?”何涛道:“你怎地知得是来捉阮小五的?”那人道:“他们只在前面乌林里厮打。”何涛道:“离这里另有多少路?”那人道:“只在前面望得见便是。”
无两个时候,早拿到两个庄客。当厅勘问时,那庄客初时狡赖,吃打不过,只得招道:“先是七小我商讨,小人只认得一个,是本乡中讲授的先生,叫做吴学究;一个叫做公孙胜,是全真先生;又有一个黑大汉,姓刘,另有一个最了得的,说姓扈,都唤扈官人来。更有那三个,小人不认得,倒是吴学究合将来的。听的说道:‘他姓阮,在石碣村住。他是捕鱼的,弟兄三个。’只此是实。”知县取了一纸招状,把两个庄客交割与何察看,回了一道备细公文,申呈本府。宋江自全面那一干邻舍,保放回家听候。
这时知县一夜未曾得睡,立等回报,听得道:“贼都走了,只拿得几个邻舍。”知县把一干拿到的邻舍,当厅勘问。众邻舍告道:“小人等虽在晁保正邻近住居,远者三二里地步,近者也隔着些村坊。他庄上如常有搠枪使棒的人来,如何知他做这般的事?”知县一一问了时,务要问他们一个落。
当何察看领了知府台旨厅来,随即到奥妙房里,与世人商讨。浩繁做公的道:“若说这个石碣村湖荡,紧靠着梁山泊,都是茫茫荡荡,芦苇水港。若不得大队官军,舟船人马,谁敢去那边捕获贼人?”何涛听罢,说道:“这一论也是。”再到厅上禀复府尹道:“本来这石碣村湖泊,正傍着梁山川泊,四周尽是深港水汊,芦苇草荡。闲常时也兀自劫了人,莫说现在又添了那一伙能人在内里。若不起得大队人马,如何敢去那边捕获得人?”府尹道:“既是如此说时,再差一员了得事的捕盗巡检,点与五百官兵人马,和你一处去访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