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猫妖盯着何归，问：“你到底想干甚么？”
“嗯，我记得。”春长风点点头，走向义庄里停放尸身的那间房，一走出来就闻到了淡淡的木头香。
“玉秋。”春长风叫了一声。
“没他，你都没命了。”何归伸手又要打，春长风赶紧把他拦住。提及来作为京津两地除妖扛把子春万有的孙子，春长风还是头次见到货真价实的妖怪。来之前他是很忐忑的，觉得要面对个青面獠牙的可骇妖怪，没想到对方是这么个三条腿的胖乎乎的狸猫妖。
天完整亮了，日头挂在脑袋顶。院子里玉秋和何归正忙着给棺材上油，看起来肥胖的女人力量大得惊人，她抬着半边棺材好让何归更便利涂抹。
信佛的去拜菩萨，信道家的去给太上老君上香火，连同着海通衢里那位神神叨叨的狸猫大仙张姑奶奶家门前都俄然热烈了起来。
“刚才你说你会庇护那些人，”春长风接话，“你晓得害人的妖物是甚么了？”
“阿春死了。”何归说。
“不法！不法哦！春徒弟都没体例的东西，我们如何办啊！”
“新城监狱，帮我查查那边面到底是干甚么的，关了哪些人。”何归终究说出此次过来的目标：“我去四周转悠过几次，守备森严，底子进不去。”
“小妖怪？你这话说出口老脸不臊得慌？”何归往地上啐了口，说：“阿春一走，你是本相毕露了啊！上身人类，坑蒙诱骗，下一步想如何着？学着那妖物杀人吗？你就不怕再遭一次雷劫？”
“你要甚么？”春长风问。
“既然来找你，天然是你有大用处。”何归说：“天津城里的老鼠现在还听你的吗？”
“诚恳点！”何归拍了把老猫圆溜溜的脑袋，说：“阿春死了，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畴昔，不然你我成甚么东西？”
玉秋转头瞥见春长风出来，两手一松劲儿差点砸到何归。装松油的碗被何归撞翻在地上，不过幸亏棺材已经做好了。
何归侧头看了眼小狐狸，说：“我腿脚不好，让玉秋跟着阿春追了出去，但路上她跟丢了。等再找到阿春，人已经被捅，只来得及跟玉秋交代两句就咽了气。”
“嗯，”何归点点头，“去了你就晓得了。”
“他不死，我买卖也不能这么好。”上了张姑奶奶身的狸猫妖说。
“那你呢？玉秋蜜斯，你到底是谁？”春长风转头看向玉秋，语气不算驯良：“你究竟瞒着我些甚么？一会儿你是来报恩的，一会儿烟草大王骆老板是你叔叔，一会儿你又成了何徒弟的亲戚，现在你还会捉妖了，对吗？那是不是再过几天你要跟我说你本身就是妖怪。”
“你这是求妖帮手的态度？”狸猫妖挑起眉梢，脸上厚厚的铅粉挤成坨：“说来听听是个甚么事儿，我再想想要不要帮。”
幸亏是何归上前来突破了两小我之间的沉默与凝重，他说：“杀死阿春的是昨天下午哭丧的老头，他和狐妖是一伙的。”
一丈远的处所跪着五六个熟面，有男有女，春长风认得这些人都是海通衢上的老街坊。硬等着老神婆折腾了十来分钟，张姑奶奶把线香插进供台前的香炉里，随后浑身颤抖了两下，低头“喵呜”地叫了声。本来手脚利索的老太太一下子瘸了腿，拖着右脚走到那几个信徒前，揉了揉他们的发顶，开口的声音尖细与张姑奶奶完整分歧：“收了你们的贡献，就是应下了你们的心机。放心归去吧，有我庇护，那妖物不敢害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