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讷讷问道：“你的腿呢？”
“吵嘴无常……”我自语道。
“他的心这么软，心肠为何那般冷硬？”族长喃喃说道。像是对我说的，也像是问她本身的。
族长挥起法杖，从弱水中腾升起一股水柱把族长罩在内里，反对住吵嘴无常。我们还没反应过来，她尾巴卷起观沧海的尸身，跳进弱水里，转眼不见人影。
白无常笑眯眯朝我靠近，黑无常紧随厥后。想起了几次瞥见他们勾魂的景象，我赶紧把柳长言塞到身后去，急道：“他可还没死呢，你不准勾错魂了。”
她把头一低，脸伏在棺材上，“之前，我硬是强行分尾，化出了一双腿。当时候，真的是肆意妄为的年纪啊……”
柳长言偏头，顺着我的目光看畴昔，他明显也看得见吵嘴无常，我闻声他说：“是阴差。”
黑无常气得脸都白了很多，他伸脚想往弱水探去却又不敢探，只在岸上不住兜圈。
“人间的存亡由秦广王掌管，可此事却牵涉到鲛人，海底管事的倒是楚江王。”
白无常点点头，暴露一个能够称之为害臊的笑容，拿出一本厚厚的本子呼啦呼啦翻起来。过了一会儿，他说道：“我晓得，死的是观沧海嘛，存亡簿现在还没有这小我的名字。”
白无常皱着一张脸，说道：“不就借用一下么，你何至于如此吝啬？”
我至今都不太了解，竟然有人亲手杀死了本身的恋人，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人形欠都雅便罢了，现在我的原型必然是全青丘最丑恶的狐狸，我抬起爪子摸了摸毛茸茸的脸面，在水晶屋里踱步。
我往门口走去的法度愣住。
吵嘴无常靠近观沧海的尸身，白无常拿出铁链刚要往观沧海的脖子上套，手却被族长的法杖拦住，她喝道：“滚！不准靠过来！”
白无常说道：“黑兄，这可如何是好呀？如果这鲛人一向待在低下不肯上来如何办？我们又不能在此处等她一辈子。”
黑无常说道：“白兄，我们该干活了。”
“停！”我退后几步，硬声道：“你别恐吓我，你说甚么我都是不会给你的。”
我看了看她贴在地上的鱼尾，设想不出，一个有了腿的族长该是如何样的。
她看了我半晌，俄然悄悄笑了，“真恋慕你们，修了人形以后就有一双腿，能够随便行走。”
族长终究肯恩赐给我一个目光了。她低头瞧了我一眼，眼眸低低垂下，眼皮半阖，挡住大半的瞳孔。我从下往上望去，见她眼底的蓝色愈发晶莹，像在眼眶里蓄满了泪珠。
族长回身，用手抚摩水晶棺材，只是她的手一向捧着观沧海的心脏，此时还尽是血迹，以是她每摸一下，洁白的水晶上就多一个血指模，这景象看得我心脏噗噗直跳。
我干笑，白无常固然看起来很亲热，但是每次瞥见他都意味着灭亡。
我的鲛珠我的鲛珠我的鲛珠……
族长嗤道：“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