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喘了口气,抬起眼皮看了江细雨一眼,甚么也没说,渐渐从地上爬起来,朝着季府别院走去。
季凌玉总算明白过来,这个愣头青一样的男人是前来踢馆的!他刚要怒斥几声,却听人群当中传来拥戴之声,“是啊是啊,季老爷子寿辰期近,可不能被人污了盛名。再说了,若季府真有玄灵草这类圣物,戋戋中邪之说,天然能够治愈!大师说是不是啊!”
孟姜举着折扇,脸上也是气愤难平,只是那双眼睛却明灭着一丝光芒,转眼消逝在眼底。
“好了好了,人都被打跑了,可不能再哭了,你若再哭下去,我这颗心都要碎了!”季凌玉柔声哄着怀里的美人。
“你个死妖精,你等着。看本少侠如何清算你!”江细雨飞起一脚踢开攻来的世人,身形飞转,转眼已经出了前厅,几个起落,很快消逝在假山以后。
江细雨还未说完,就有人拿着长剑砍了过来。江细雨固然愤恚却也不想伤及无辜,抬眼看向季凌玉,却现躲在他怀里的水怜月正挑衅地对着他笑容如花。
“你把衣服穿成如许,倒不如直接脱了来的痛快。不过你那么丑,即便是真的脱个精光,我想也没甚么看头!”凉凉的讽刺之声,如炽热的夏季俄然吹来的冷风,将每一个热血沸腾恨不得化身为狼的人吹了个透心凉。
坐在木椅上的老大夫微不成察地松了口气,抬眼望向水怜月,隐没在眉毛之下的双眼竟透着浓烈的痴迷。
江细雨转头看一一眼,他不得不平气,阿谁如同穷酸墨客一样的孟姜煽动起人来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换了一身青色长衫的孟姜对着江细雨眨了眨眼睛,惹得对方一阵恶寒。
水怜月娇嗔地打他一拳,带着泪花的眼睛勾着对方,“就你会说话,也不看看这是甚么场面,这么多人看着那,也不知羞!”
“甚么神仙,我看是唬人!”明朗的男声带着不屑,“那男人明显是中了毒,说不定只是泻药之类的东西。你一句‘中邪了’就把人打了。看来你也没甚么本领嘛,只会夸夸其谈,还摆出一副神仙模样,当真是好笑至极!”
“哎呦我去,这都甚么啊!”江细雨一面胡乱抹着脸一面大嚷。
“怜月,怜月”季凌玉心疼地抱着她安抚,厅下群雄各个义愤填膺,对着江细雨更是瞋目而视。
这一拳砸在了棉花上,没闻声一个声响。江细雨感觉很不舒畅,立即抬步跟上,在阿音耳边不断地说来讲去。
“无知小儿,你敢在季府口出大言,的确不知死活!”那老大夫在季父的职位颇高,就连季凌玉对他也是尊敬有加,现在被个二十出头的小毛孩子这么挖苦,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
阿音走的是精疲力竭,内心早就将阿谁胖老三骂道狗血喷头。实在这事提及来也不能怪李江,他这个遁地的工夫是很短长,可架不住人生地不熟,更何况在那么告急地关头,他必定依着本能在地下逃窜,可他忘了这是罗口镇不是青云镇,他这一钻不要紧,直接钻到了镇郊,害的阿音三人走的腿都快断了。
说罢又依进季凌玉怀里,一双眼睛在人群中来回浪荡,只看的世人更加欲罢不能,有几个内力浅的,呼吸都短促起来。而摊在椅子上的吴老三,却奇异地止住了抽搐,脸上的黑紫之气,缓缓消逝。
现在被江细雨这么一撞,阿音瘫坐在地上实在是爬不起来了。江细雨定睛一看,这还是故交。再看对方狼狈不堪的模样,立即表情大好地蹲在地上笑道,“我当是谁那,这不是阿谁英姿飒爽,大战群雄的阿音少侠吗?如何,在醉仙居不是很短长吗?骂起人来张牙舞爪的,这会儿如何没脾气了?瞧你这身打扮,这是要当地盘爷还是山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