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子誉一日比一日结实,瞿氏佳耦和沁瑶都欢畅得不知如何是好,特别是瞿氏佳耦,从未曾做过恶事,却连得两个病弱的孩儿,一度感觉人生实在是绝望之至,未曾想十余年后一家人能有此造化。
常嵘不由想发笑,这两位主子提及来都是长安城幼年有为、说一不二的主,但只要凑到一处,总少不了吵架拌嘴。
果见蔺效鄙夷地撇撇嘴,道:“我不过见你气色不佳,多问了几句,你就心急火燎地替你那位卿卿分辩,不是色令智昏是甚么?我如果再说下去,你怕是要跟我拔刀相向了吧?”说到这,蔺效脑中忽冒出一个古怪的动机,他在莽山碰到那蛇妖时,腰间宝剑曾几次自鸣报警,想来多数有识妖之能,何不激蒋三将这位阿妙引出来,用宝剑试她一试呢?
脚步声由远而近,门帘一掀,出去一名十六七岁的郎君,生得唇红齿白,颊生桃花,端的是姣美,且眉梢眼角自有一股懒洋洋的意态,一举一动都透出”风骚“二字。
他瞥见沁瑶,大嘴一咧,暴露欣喜的神采:“阿瑶,你返来了!”
他令沁瑶回家自行画一张符,将符用雄黄酒化开,给她哥哥服用,蛇毒自可减退。
蔺效手中的茶盅在唇边停滞了半晌才饮了一口,道:“姨母未曾说过甚么?就这么任凭你混闹?”
“并不是北里红馆中带返来的。”他猜疑地看着蔺效道,“我上月陪母亲去大隐寺上香,路上撞见她被贼人胶葛,一时看不过眼,便救了她,厥后晓得她父母双亡,家中只要她和弟弟二人,她为了赡养幼弟,便做了绢花来卖,我见她出身如此不幸,一时动了怜悯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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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形之下,蔺效更像一块砥砺精彩的白玉,俊美不足,但清冷疏离,远不如这位蒋三郎夷易近人了。
他想着,故作不屑道:“不过一个卖花女,活像见了天仙似的当作宝贝,想来即便姿容略超卓些,气度举止说不定如何个小家子气法,你贪新奇也该有个度。”
蒋三郎莫名其妙地摸了摸下巴,惊奇道:“好端端的,如何大家都说我面色差,我身子明显好得很啊。”
蔺效跟常嵘惊奇地一对眼,一个姬妾,对蒋三郎来讲玩意似的存在,至于这么谨慎翼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