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并无遮挡,她倒栽葱似的直从千尺高的参天大树上跌落,耳旁是吼怒的风声和树枝纷繁折断的声音,她的心几近跳到嗓子眼,可内力没法凝集,轻功发挥不出,只好出于求生本能闭着眼睛乱抓一通,到最后,终究险险地抓住了一根树枝。
不一会,不止蒋三郎,连蒋家老迈老二都赶了过来,只不见蒋夫人及其他女眷,想来都照顾卢国公去了。
蔺效本就偶然伤害卢国公,不过是用宝剑摸索于他,趁便引他下树罢了。
仿佛,羞赧的成分远弘远过嫌恶。
一团红色的光影从他身材里闪电般抽离而出,飞过院墙,直奔花圃外而去。
不等沁瑶出声,便拔出腰间赤霄,悄悄一跃,往树上而去。
他错愕,为这不测的发明莫名感到欢乐,“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还是有些难堪,他讪讪地昂首看向树上的卢国公,“方才过分凶恶,你待在这里不要动,我去引他下来。”
“还未寝息,如何就落了闩了?”蒋三郎瞪她一眼,提步进了院子,先两边察看一番,方转头对沁瑶做个请的手势:“请――”
蒋三郎神采一缓,扶她起来,低声道:“不关你的事,你自回房歇息,一会不管听到甚么动静都不要出来。”
“你――”蒋三郎长眉一挑,便要发作。
“贫道未曾看错,三公子,事不宜迟,还请你让院中下人开门,以免邪祟伤害无辜。”
他跟蒋三郎长得非常类似,但皮肤略乌黑,举止也更加慎重,想来便是蒋三郎的长兄,当今卢国公府的世子――蒋徽闵了。
蔺效皱眉,对正探头探脑往这边张望的下人一扬下巴,道:“速去请三郎过来。”
沁瑶看得逼真,忙对蒋三郎等人急声道:“那邪祟已经逃了,快,接住国公爷!”
他离得很近,少年清爽干净的气味劈面而来,漂亮的脸庞近在天涯,每一寸肌肤如最上等的美玉,白净额头上细精密密满是汗珠,眸子黑幽如宝石,沁瑶乃至能够从内里清楚地看到本身的身影。
院内却比沁瑶设想得要大很多,正中一排配房,共三间房,每一间房都坐北朝南,固然有翠竹掩映,但白日的时候想必也是日照充沛,光芒绝佳,正合适仆人居住。
“是啊三弟,本日那邪祟在我们府里闹得如许凶,若不谨慎让它逃了去,不知还会惹出甚么大祸来,还是慎重些为好。”这回说话的是二郎蒋徽闳。
沁瑶惊魂不决地昂首,就见蔺效神采煞白,双手紧紧握住她的肩,语气孔殷:“你没事吧?”
少女的脸庞比他的还要红,不,不但脸庞,连本来白净的耳垂、脖子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神情能够称得上扭捏,远不如平常风雅天然。
吱呀一声,一个小丫环从门内探头出来:“三公子!”
“三弟,元真道长说得不无事理。”一名年纪稍长,眉宇间透着夺目的男人截住蒋三郎的话头,语气暗含劝戒,“休要使性子。”
沁瑶大惊,忙使出满身力量今后一倒,险险避过这一爪。
蔺效在沁瑶身后惊奇地问:“你可看得逼真,邪祟逃到了此处?”
说着便叮咛丫环们:“将文竹她们几个都请出来。”几个丫环领命,往东西配房而去。
那树枝细如婴儿手臂,如何接受得住沁瑶的下落之势,只一会,便嘎吱嘎吱再次折断。
蒋三郎三步并作两步走至沁瑶身前,扬声问:“你可看细心了?这但是我的院子。”一副不敢置信的语气。
沁瑶点头:“看得再逼真不过了。”转头见蔺效面露难堪,便问:“这院子住的何人?”
所幸颠末这根树枝的缓冲,沁瑶得以重新凝集内力,落地时只狠狠趔趄了两下,刚好这时有人敏捷地伸出胳膊,稳稳铛铛地扶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