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观早已过了上香的时候,沁瑶敲了好久的门,小道童福元才不情不肯地前来应门。
那女子之前并未细心打量冯伯玉的模样,听得此话,瞋目转头,刚好对上冯伯玉轻鄙的目光。
“澜王世子?”王以坤刚正的阔脸蓦地一亮,“当今任羽林军统领的那位?”
“文远!子期!你们竟躲在此处喝茶,季先生到处找你们呢!恭喜高中了!你们二位再加上冯伯玉,恰好三魁齐聚!”
瞿子誉回过神来,将话题扯开道:“看来膏粱斑斓中亦不乏少年才俊。那日听季师提及吴尚书家的小公子也是才绝长安,文章诗赋样样出众,却未曾见他插手会考,难不成吴公子要放弃科举,走祖荫的门路么?”
女子脸俄然有些发热,张目结舌了半晌,对那巨人喝道:“还、还愣着做甚么,将他们都给我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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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效接过吴行之手中的名册,敏捷一览名册上的名单,见瞿恩泽的名字鲜明在列,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道:“我不过是奉皇上的旨意,替两位侍郎分忧罢了。”
沁瑶见那两名男人举手投足模糊透着贵气,又与蔺效称兄道弟,想来多数是皇室后辈,也难怪那女子如此气势放肆了。
王以坤嘴张得大大的,手中的茶顺着襴袍倾泻而下,尤不敢信赖:“中...中了?!”
仍然是那块局促的红色麻布,女子身上长长的红色襦裙和绣带从担架上垂落下来,跟着担架的挪动兀自飘零,沁瑶越看越感觉女子裙上的白梅花瓣图案眼熟。
沁瑶见蔺效望着她久久无语,心中起了迷惑:“世子?”
王以坤心中迷惑渐深,猜疑地看向瞿子誉,瞿子誉坦开阔荡,一任其打量。
看着少女慎重得几近谨慎翼翼的模样,蔺效心不由一荡,声音又放柔了几分:“我当今在宫中当差,不常回府,若你今后有需求我帮手之处,可拿着这块玉佩呈给宫门保卫看,他们自会奉告我。”说着,自发脸模糊有些红热,所幸有夜色做讳饰,不至于被沁瑶发觉。
一起紧赶慢赶到了朝昭馆,门前的书童却说,馆内学子一早便出去喝酒去了,至于去了哪家酒馆,他也不知。
清虚子摊手:“哼!即便依你所说,为师去看看那两名女子的尸首,但是尸首现在多数停在官府殓房内,为师即非官府中人,又没有府吏的通行令,如何能大摇大摆去察看尸首?”
“一个被挖去喉咙,一个被挖去眼睛,又都是貌美的妙龄女子,身后想来会怨气冲天,乃至会化为厉鬼,为甚么我在那两个女子身上都看不到涓滴怨气呢?”
“文远!骥舟!”王以坤刚正的阔脸尽是惊怒,“这妇人满口胡言,冤枉于我!”
瞿子誉点点头,默了一会,看着杯中漂泊着的碧绿茶叶,淡淡道:“传闻卢国公的三公子蒋三郎与澜王世子甚为交好,蒋三郎是长安城中出了名的爱好风月之人,近朱者赤,想必世子房中也有很多姬妾吧?”
“产生了何事?”瞿子誉大步行来,他方才跟王以坤等人来此喝酒,还未退席,想起四周有家乳酪酥饼素为沁瑶所喜,便跟同窗们告了罪,到那家店列队买酥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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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瑶不退不避,手中悄悄捏诀,正要赐与巨人重重一击,忽有人喝道:“停止!”
福元的嘴撅得高高的,好半天赋瓮声瓮气地回:“道长和大师兄在内院说话呢。”
瞿陈氏喜极而泣,哭完了,又风风火火地叮咛下人购置子誉爱吃的酒菜,要好好犒劳犒劳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