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效道:“温姑年事大了,近年来眼睛不如畴前了,只零散做几件,大部分衣裳都交给宫里的针织局做了。”
那池子颇大,能包容百人不足,中间由一堵篱墙隔开,分为男池与女池。
谁知皇上见了殿中一众少女,见她们个个都如新抽穗的兰芽普通,给殿中带来了好些少年人特有的芳华明丽,内心欢畅上来,慈爱道:“莫怕,这回带着你们来山上行宫,本是让你们来此避暑游耍,一会你们自管玩去,莫要拘着。”
“惟瑾。”倒是德荣公主出声唤他,“这些日子不见,看着瘦了这很多。”
这时门外忽传来一叠声宫人的存候声,有人出去了,倒是蔺效交割完了部下事件,特回主殿回禀。
沁瑶暗道这怡妃真乃可贵一见的绝色,人间少有女子能及,也难怪能十余年圣宠不衰了。又猎奇当年那位蕙妃也不知生得甚么色彩,竟将能这等花容月貌的怡妃给压下一头,乃至身逝后,连生的孩子都能被皇上给封为太子,想来必有几分凡人不及之处吧。
众女应了。康平喝彩一声,奔到皇上和怡妃面前,笑嘻嘻地搂着他们提及话来。
说着,内心暗叹,惟瑾固然身份权贵,到底是没了娘的孩子,固然锦衣玉食的长大,却没个知心贴肺疼他的人。更不幸的是,旁人都有兄弟,他却只要一个隔母的继弟,崔氏又是那么本性子,想来常日里必有很多不快意之处,可惟瑾又是个沉稳内敛的性子,等闲不肯将七情六欲闪现在脸上,这些年看着云淡风轻的,背后里也不知如何个苦法呢。
德荣公主不经意看一眼夏芫,脸上笑意更盛,对蔺效道:“常日里的衣裳鞋袜还是你院里的温姑在做吗?”
蔺效又给给德荣公主和夏驸马存候,道:“姑父,姑姑。”
沁瑶平生头一回有机遇近间隔一睹圣颜,非常猎奇,故意想细心打量一番皇上和怡妃,却谨守着端方,涓滴不敢越雷池一步。
众女坐了大半日马车,早觉腿麻腰酸,下车后虽顾及闺阁形象,仍忍不住悄悄扭动生硬的脖颈,同时不动声色地裙下活动微肿的脚踝,好减缓那股酸麻之感。
想了一会,沁瑶暗笑本身,皇上跟澜王是亲兄弟,是蔺效的伯父,想来不是跟澜王长得像,便是跟蔺效有些挂相吧。
世人都知他素喜干净,自不勉强他,忙放他去了。
沁瑶起了身,忍不住昂首望龙椅上看去,却见皇上约莫四十多岁年纪,明目朗星,生得仪表不凡,只眉眼处不知为何看着有些眼熟,恍忽在哪见过,却又如何都想不起像谁。
澜王非常欢畅,捋着须点头道:“不必顾虑府里,自管经心极力给你皇伯父办差。”崔氏却客客气气道:“世子辛苦了,若无差事在身的时候,多回府看看,你父亲非常顾虑你。”
“那怎能行。”德荣公主不满道,“针织局做的衣裳怎比得上身边人做得精美知心,姑姑府上另有几个针黹活拿得脱手的绣娘,明日我便让她们到你府上去,今后便由她们给你做衣裳。”
众女由宫中嬷嬷分派好下榻的寝殿,便到前殿给皇上和怡妃等人存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