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幼薇额头鼻尖尽是细汗,又急又慌,想着怕是得从速派人去山上或是水边瞧才行。
谁会想到邵璟竟然跑去厨房!
田幼薇看得焦急,接过帕子帮他擦,抱怨道:“被你吓死了!”
田幼薇大步跑到厨房门口,只见邵璟小小的身子蹲在灶边,当真地拿着柴火往里塞,不时起家看一眼锅里的东西。
“女人会给窑场带来倒霉,烧不出好瓷器!”一条声音突然响起,充满了轻视和鄙夷。
釉料的配方是保密的,就像越瓷,要用甚么矿石搭配甚么植物烧制,那都不是乱来的,也不会随便让外人在场。
“我当然晓得你不晓得配方。就算晓得了又如何?”张徒弟遗憾感喟:“你是个女子。”
邵璟很高兴地要去盛姜汤,田幼薇道:“等会儿。”
“嗯!”邵璟接过帕子,在脸上胡乱地擦着,始终没有擦洁净黑灰。
“你是不是很气愤?气愤就对了。你如何待别人,别人就如何待你,心存善念,见叶是花,见人是佛,退一步海阔天空,小哥您的戾气太重了!阿弥陀佛!”邵璟双手合十,像模像样。
“当然担忧了,你是我和二哥的小弟弟呢,是亲人。”田幼薇夸大:“亲人之间会相互担忧牵挂。”
“我们先给田伯父送一碗。”邵璟发起。
张徒弟叫道:“那我可得好好尝尝!整整一包桂花糖呢!这可金贵了!”
窑场里又找了一圈,还是没见着人。
田幼薇道:“阿璟煮的姜汤,我加的糖,想给您尝尝。”
坊间只晓得汝窑釉料配方里用了很贵重的质料,但详细是甚么,谁也不晓得。
田幼薇和张徒弟嘀嘀咕咕,“您就让他过来看看嘛,或许看着看着,他就本身不提了,这活儿可不是普通人无能的!”
田幼薇和邵璟一番繁忙,一起抬着汤壶往外走。
“阿姐很担忧我吗?”邵璟仰了小脸谛视着她,眼睛亮晶晶的。
邵璟立即给她分了一碗:“阿婆,您尝尝。”
刚做好安排,就见窑场烧饭的婆子担着水过来,随口道:“阿璟少爷在我那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