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老爷在道旁山石上坐下来歇了口气,渐渐地气顺了:“罢了,你起来吧,他是有些不识时务,但品德纯粹,是忠义之士,令媛易得,忠义可贵。待我更是真正的好。”
“过来。”白徒弟把小虫叫畴昔,抱拳施礼:“小徒恶劣不懂事,给诸位添了费事,实在抱愧,白某定会好好管束,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银湖清澈碧绿,一如越瓷的秘色,田家窑场依山傍水,两条十几丈长的龙窑夺目地反射着金色的阳光,刺得人眼红。
谢大老爷眉头直跳,忍了又忍,终究挤出一个笑容:“好好好,我们不说这个,说说别的吧,阿薇眼看着就是大女人了,你有没有筹算她的毕生大事呀。”
“也不小了,翻过年去就往十三岁上走了。议议亲,筹办筹办嫁奁,几年工夫就畴昔了呢。”谢大老爷摸索着道:“你看我家阿良如何样啊?”
“真是可惜了。”谢大老爷长长感喟:“白瞎了这么好的风水,这么好的地儿,这么好的家传秘方。”
二人别过,谢大老爷骑上马,慢悠悠沿着路往前走。
张徒弟没留她,叫门徒帮她把余下的姜糖水拿去分给首要的匠人:“就说是女人和阿璟熬给大师喝的。”
她扯扯张徒弟的袖子,小声道:“徒弟,我觉着这位不像浅显人。”
田父沉默半晌,道:“阿良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是个好孩子,不过这类事,不是只要人好就能把日子过好,还得看脾气是否相投。孩子们还小,没定性呢,过几年再说吧。”
他之前看邵璟戏弄小虫,觉得也是个争强斗狠的性子,却没想到前面竟然说了那么一席话,嗯,挺成心机的,叫他刮目相看。
张徒弟捋着胡子笑:“可不是么,传闻人家有奇遇的。”
她忙着转移话题:“徒弟,我们出来太久,该归去了。”
田父一笑,转了话题。
张徒弟又道:“阿璟也很不错的,刚才那些话说得很好。”
茶喝得淡了,谢大老爷起家:“我该走了,你也早些归家。”
谢大老爷很有些绝望,很快打起精力笑道:“说的也是!不过你得承诺我,孩子长大之前不能悄悄把阿薇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