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将苏灿的神采看在眼里,开口说道:“苏老弟是个雅人,想必晓得这盆景的趣处,还请评点一二,我也好学习。”
“哈哈哈,那里话?”老胡笑道,“这些书,躺在书厨中好多年了。我又没时候来读,它们也难碰到赏识之人。明天苏老弟开柜展阅,是这些故纸堆的福分啊!”
当下苏灿现学现卖,故作沉吟,道:“这两件山川盆景,以灵璧石为基,雨花石为饰。麋集莳植,连片接荫,仿佛江岸翠竹连缀。竹林间隙之处,偶见江面帆船,意境不成谓不通俗啊,好东西。”
“多谢胡先生抬爱,受宠若惊。”
“前人郑板桥有首诗写得好‘四时花草最无穷,时到芳香过便空。唯有山中兰与竹,经春历夏又秋冬。’老弟既是爱竹之人,想必也爱好兰花吧。”
“好。”苏灿合上了手里的一本古籍。
书香模糊,茶香盈盈,不知不觉间,已是红日西坠,又到傍晚时分。
回到家时,另有一线天光。家中黑灯瞎火,一看就晓得何青芷还没返来。
“喂,”苏灿冲着何青芷的背影喊道,“你歇息一下,我来烧饭。烧好了我喊你。”
盆景搬下来,放在院子里,苏灿回身翻开了楼下的灯。
老胡这么一说,苏灿感觉有些不过意了。既然常日里都是上了锁的,想必必然是珍品古籍。他摆摆手道:“如不便利,胡先生也不必勉强。”
何青芷停下脚步回过甚来,结巴了一下:“好、好吧。”
好马配好鞍,看来这两盆兰花,也是上品。
说实话,苏灿对这些花花草草的,并不感兴趣。匍地翠竹是用来练功的,要这兰花有甚么用?
苏灿公然不知就里,取出钱来,问送货的伴计道:“多少钱?”
本想推让,但是苏灿转念一想,何青芷被脸上的黑疤折磨,常常心神不宁脾气暴戾。兰花也有清神埋头的服从,送给她倒也合适。
这两盆兰花疏密恰当翠绿欲滴,她必然会喜好。
人家都“嫁”给本身了,本身到现在,却一件礼品也没送过。本日就就借花献佛,博才子芳心一悦吧。
两人文绉绉地客气了几句,持续喝酒用饭。
老胡命那送货的伴计,又从车上搬下两件兰花盆景,一盆是墨兰,一盆是剑兰。也和匍地翠竹一样,制成了山川盆景,底座倒是汉白玉的。
苏灿晓得这些都是前人的聪明结晶,不成小觑,便一本不漏,一一翻看起来。
匍地翠竹已经从车上搬了下来,摆放在西边的条桌上。苏灿细心看了看,两盆竹子大同小异,品格还算不错,便下认识地点了点头。
书房内的藏书,约有一两千册之多。大多是古籍,品类庞大,包含万象。既有山川地理天下风采,又有星相医卜诸子百家,乃至种草植树鸡毛蒜皮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