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玄伊看向念七,微微一笑,“看来,促膝长谈到此结束了。”
……
秦卫羽哼笑一声,“传说又如何,你能劝得了大理?旅商案事关陛下鼎新大计,大理毫不会因为顾忌小我安危就止步不前,何况大理早就说过,岭南流民失落,本就是一件早该处理之事,你以为就凭这些凡人惊骇的说辞,就能让大理知难而退吗?如果行得通,便不是唐大理了。”
秦卫羽神采微变,将放在身上的那只手狠狠拽开,反而一用力以手肘将王君平按在了墙上,本就比王君平稍高的身形,正恰好将他监禁在他的臂肘之下,一股从未感受过的发作般的压迫劈面而来。
秦卫羽佯装不知,“传说,甚么传说。”
“岭南……”他轻念出这个名字,将余下的水,一饮而尽了。
“你忘了吗?我和你说过的!”王君平皱着眉抬高声音解释,“就是流刑犯及押人的衙役达到岭南没多久后就失落的事儿。因为这个,衙门现在往岭南道送人都只将犯人扔在边沿,再没敢出来送人的。内里究竟产生了甚么谁也不晓得,都传是鬼怪作怪……总而言之,连衙役都不入,如何能够让大理去以身试险!”
王君平怒上心头,一下抓住秦卫羽的手臂,“秦卫羽,唐大理对你我如何你内心清楚,莫非你不替大理担忧吗?你就这么没故意吗!”
雨后的大理寺,氛围中漂泊一丝潮气。稍稍有些年份的青石板在雨水的感化下,显出了一些不易发觉的凸起。凸起上铺着一层水,如镜面似的,映着大理寺活力兴旺的春树。
外袍落地,雷鸣声起,映出了她惨白的面庞。
那一眼,深沉而沉寂。
念七眨眨眼,拧眉说道:“比起劝你……”忽有一道光划过视线,“我倒是非常恋慕……我想,那边必然……满地白骨。”随即扬唇一笑,“阿谁,唐卿,如果你必然要去,可不成以……”
沈念七神采垮了下来,也悄悄饮了一口水。
“如何,不劝我吗?”她的反应稍稍出乎唐玄伊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