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果要禁止，你现在还能坐在这儿？你将娘舅当何为么人了？”姚伯言微怒，“妇孺无辜，夏世子要做的事，你一个妇道人家禁止不了，你母亲他们，更是管不到。他们去定州……也好。”
顾如画一点没讳饰，直接问姚伯言会不会率兵攻打云州。
难怪大娘舅刚才话里话外提起定州太守杜守昌，这是觉得杜守昌是夏南的人？
他一边说一边打量着顾如画的神采，“画儿，你筹算——何时去云州？”
她想说十几万，到底还是没说数字。
“开口！”姚伯言不由变色，抬高声音叱了一句，“你也不小了，甚么话都胡说的？”
再说就当今圣上这一心问道的模样，秦王和晋王还没明争呢，暗斗起来已经死了这么多人，这些人还真不如让贤呢。好歹夏南必定不会滥杀无辜。
她想了想，说道，“大娘舅，您晓得吗？之前的菩真国师号称能撒豆成兵，圣上感觉军费耗资庞大，还想裁撤海内军队，拿那些钱来造登仙台。”这事是夏南之前说的，应当可托。
姚伯言感觉，姚氏阿谁妹子，本身不能希冀她教女儿精确的伉俪如何相处了。
“那是天然……你——你这孩子，这是套我的话？”姚伯言脱口而出说了一句，才蓦地感觉不对，看顾如画带点小对劲地笑吟吟看着本身，惊觉不过，不由叱了一句，“公然女大不中留，你这是替你夫君套我的话？”
他说了姚家态度，等因而说姚家不会叛变圣上，“我传闻你与夏世子伉俪敦睦，成王府镇守北疆，乃是夏国的功臣。世子秉承先祖遗志，有始有终才是。”
“你母亲是我一母同胞的亲mm，你是我远亲的外甥女。”姚伯言有些不安闲地撇开视野。他任由顾如画安排家人离京，在圣上面前未露分毫，实在已违了姚家忠君的家训。
比及来岁都城生乱，明宗驾崩，皇子们死的死跑的跑，大娘舅手中有兵，一家人就能承平无事。到时他如果故意勤王，或许还能挣个从龙之功呢。宿世晋王但是往北跑了……算了，比及来岁再看，只要大娘舅人不在都城，起码他不会为了护驾战死了。
“大娘舅，我之前跟您说的都是实话，都城表里职员稠浊，秦王和晋王两位殿下，都不是心慈手软的，您外任能避开费事，我想让母亲他们分开都城，也是想避开动乱。”
顾如画内心感觉熨帖，大娘舅跟她影象里一样，宿世他一边痛骂母亲嚷着断亲，一边却又偷偷照顾本身兄妹几个。
面对姚伯言的打量，她苦笑了，“大娘舅，我想让家里人去定州，是因为这些年夏国天灾不竭，流民聚众为匪，您没回京，不知有没有传闻过，为了造登仙台，白云山那边堆积了很多民夫。”
“我感觉世子腹有诗书，怜悯百姓，不会为了一己之私擅动兵戈的。”顾如画想着夏南平时的言行，帮他正名，“让母亲、大姐他们去定州之事，是我客岁就想过的，当时我还未插手选秀。”
顾如画从未问过夏南是否有介入之心。只是暗里推断，想来没人甘心受人摆布，做个一向被刀架在头上的世子。
她内心对夏南说了声抱愧，这真是害他受了无妄之灾，他反旗都没举，大娘舅已经感觉他用心叵测了。
姚伯言坐在一边寂静不语，内心感觉撒豆成兵这么荒诞的话，圣上会信？可顾如画言之凿凿，他直觉信赖外甥女不会骗本身。他想了半晌，问道，“画儿，你的意义，是不是但愿娘舅帮世子？”
她轻声解释道，“大娘舅，夏世子去云州，是因为京中天心庵发明金人细作，圣上派他去的。半路上传来王爷和王妃病倒的动静，世子只是遵旨而行。”
顾如画套安国公的话，只是为了晓得明宗的安排，她才气肯定大娘舅一家在幽州是否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