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绰故意想要停止一个昌大的即位庆典,可也晓得沈观文说的有理,衡量了一下,点头道,“就依右相所言,传旨,让百官到勤政殿来。”
看到宫门缓缓翻开,世人松了口气,感受顺次走出来。
皇城司的人堵住了他们的嘴,一个个将人拖下去。
“殿下,右相大人求见!”院外来了个寺人,站在殿门口大声禀告,突破了殿中的沉寂。世人不由长出一口气。
此时,时已近午,百官们和各家女眷们等在宫门外,不敢分开,一个个站得腰酸背痛,口干舌燥,腹中饥饿。
朝中忠朴重言的人,在牛御史那一批下狱以后,就越来越少了。有人的视野投向了明国公。
至于金国铁骑会不会不肯退,夏绰暴露一丝奸笑,如果别人当了夏国天子,本身就得死!
朝里很多人都说夏南是仁义公道的君子吗?他就让大师看看,这个君子面对顾如画的存亡时,会不会让步。
一时候,养心殿表里沉寂无声,只要夏绰烦躁的脚步声。
沈氏对上赵泰的目光,微一踌躇,垂下了视野。她此时如果劝说,就怕夏绰觉得本身有私心。
一队皇城司的人找到了陈嬷嬷的尸首,但是除了尸首,甚么都没了。
而云妃身边服侍的人,一个个面如纸色,两腿战战,一个宫婢受不了惊吓,两脚一软瘫倒在地。
文臣们退开几步,一个个沉默不语。
“顾如画逃了!宫中搜了一遍,有人说跑到坤宁宫去了,但是坤宁宫里服侍的主子信誓旦旦说没见到人。”
“钦天监还未选日子……”
此处无人可劝戒,他看向沈氏。
“夏绰,你弑君杀兄,天理不容!”御史台有个御史冲出来,指着夏绰厉声呵叱!
“殿下!”沈观文低声道,“所谓名正言顺,殿下尽快即位,便可传旨各处,办理朝政。”言下之意,不要选甚么良辰谷旦了,快点就在圣上的灵前就位即位吧。
“偏殿着火了,但是好端端的大活人,孤可不信她死了,这必然是欲盖弥彰。那些人里,必定有她的内应!”
“太子殿下是圣上亲子,有即位的资格。”明国公毫不含混地回了一句。
边上皇城司的人一刀挥下,那御史抬着的手还未落下,还往前走了几步,头就被砍了下来。
那宫婢连一身冤都没来得及喊,就被拖了下去。
而本来秦王一派的官员,或者招揽时回绝的官员,都被免除了,就连明国公明睿,也被斥责是无所作为,不准他再参理兵部事件。
如果他让步了,金人进驻北疆,成王府这座王府,也就灰飞烟灭了。
“做贼心虚,拉下去!”
沈观文一走进殿内,来不及施礼,先问道,“殿下,刚才臣看到赵统领押送了宗亲们出去,这是为何啊?”
沈观文本想劝夏绰先怀柔一下,不想晋王一朝即位,仿佛比昔日更沉不住气了,他不敢狠劝,只能先低下头。
夏绰不等他多说,就叮咛了一句“杀了!”
“我们没有啊!”
“太子殿下,我是你婶娘啊!”
如果他不让步?没有朝廷的粮草,他凭甚么拒敌?也不过就是让成王府多苟延残喘一段时候罢了。
如果顾如画吊在金人雄师的马前,夏南还能命人闭关拒敌吗?
宗亲们如何也没想到,方才逃过一个死劫,竟然要面对监狱之灾。
“赵泰,将这些人押到皇城司去,一个一个审!必然要将顾如画的同谋审出来!”他承诺了金人,会将顾如画运到金国去。
当他算计顾如画那一天起,他与夏南就站到了敌劈面。以是,他不能让顾如画活着,更不能让夏南活着!
就算金人不肯退,本身献图投降,好歹还能捞个王爷铛铛吧?
有人说亲眼看到顾世子妃跑进坤宁宫,莫非是顾世子妃在殿中引火自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