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意味深长。
安老太君和陶氏都是深宅内院的妇人，听姚伯言这么问，安老太君另有所思考，陶氏一时都未想到。
两人只感觉云妃母子丧芥蒂狂。
顾如画毫不踌躇点头，“是！夏南说，他与夏绰，有三大仇，夏绰卖国、弑君，欲置我于死地！”
“他们半夜派兵围了成王府，让我连夜进宫。在养心殿那儿，云妃气死了老忠郡王妃，又打死了老忠郡王府的人，逼迫皇室宗亲们。秦王妃鱼死网破，调集宫中旧人刺杀云妃，我趁乱躲在宫中的运尸车里，逃出宫。”
她没有申明宗对本身的肮脏心机，只说了夏绰安排玄城子做了国师，明宗又中了丹毒之事。
给云妃争光这事，顾如画做得一点儿不手软。
“甚么？与金人勾搭？”
在大娘舅眼里，明宗沉迷炼丹也好，广选秀女也好，这都是君王私德。她如果直申明宗无耻肮脏，大娘舅只怕还要与本身回嘴。她干脆不提，归正明宗已经死了，她只说了夏绰做的恶。
只要云妃母子真的与金人勾搭，这些都只是末节，不必计算。
“明伯父也看到的，金人细作的尸首，云妃身边阿谁有个嬷嬷，就是金人。”
“等我回到家，就听到圣上驾崩了。大娘舅，我当时感觉，圣上的模样，仿佛神智不清了。夏绰带着朝中大臣们冲进暗香院，就看到小沈氏闹出的丑闻。秦王抓获的玄城子交代，他炼的灵药，有丹毒。太医也说，中了丹毒后，人会癫狂。”
“厥后，我才晓得，夏绰与金人勾搭，他承诺将我交给金人，金国国主威胁持我叫开居庸关。如果不能逼迫世子就范，就拿我祭旗，打击军心！”
安老太君和陶氏听着，就感觉比平话先生说的故事还盘曲，听起来还挺——挺让人想持续听下去的。
“他们竟然真的与金人勾搭？”安老太君和陶氏都没法置信，“他是皇子啊！”
顾如画低头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当时，我想着，哪怕从窗户里跳出去，跳进水池里，也断不肯受辱。沈侧妃不知如何回事，俄然闯了出去，厥后才晓得她是觉得夏绰对我……想要来抓奸。”
将现在传播的云妃故事说完，顾如画将本身从陈嬷嬷身上搜出来的东西，拓印了一份，递给姚伯言看，“大娘舅，夏绰弑君杀兄，卖国求荣。这类厚颜无耻之人，竟然另有脸自称有遗旨即位！”
等听到云妃借端拉了黎萍儿分开，暗香院花厅里只留下明宗和顾如画时，安老太君三个那里还不晓得云妃的企图，安老太君气到手都有点颤栗，姚伯言骂了声“荒诞”，也不知是骂云妃还是骂明宗。
“我趁机就从暗香院跑了出去。当时候云妃将暗香院里守着的侍卫们都打发走了，我就带了小蛮，从王府田庄逃出来。”
流言的泉源？
流言的真假？
“弑君杀兄，这事是真的。”顾如画昂首，跟姚伯言说道，“都城里，凡是秦王和端王有干系的，非论老幼，鸡犬不留，满城都飘着血腥味。血洗诸府以后，夏绰才公布了圣上驾崩的动静，让众臣进宫为圣上哭灵守孝。”
比及说到暗香院之事时，顾如画没有像在京时那样坦白，而是详细说了云妃母子如何借着顾如玥的名头，算计母亲和大嫂明秋华到王府田庄，再由惊马留下母亲和大嫂，引本身去暗香院。
顾如画嘲笑了一声，“传闻，云妃与金国国主早有奸情。”她将本身命人传播的云妃香艳故事给说了一遍。
姚伯言在幽州，对金人的东西也有所打仗，拿过看了一下，真的是金人之物。
不过，他没有提这事，只看着顾如画，问道，“你感觉，夏绰不配为君？”没等顾如画答复，他又问道，“你是从云州赶来的吧？夏世子——也这么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