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卿希听了这话只是笑,“你也说了她不是我的亲舅母,却还要跟她计算如许多,我晓得你夙来是个谨慎的,你今儿说了这么多也不怕伤了舌头,这但是旁人家呢。”
南卿希笑着安抚她,“红笺你是个心气高的,我不是不晓得,你若不是能和我合得来又有甚么能留得住你呢,你担忧珍惜我的身子我也明白,可偶然候体贴则乱,莫要在人家失了分寸,她们不对那是她们的不对,我们做错了甚么别人不会来向你我扣问启事,只会说我是个没教养的!当时我们家又有甚么面子的吗!”
南卿希身材略好了些便常惦着“死便是生,生便是死”那八个字,又常望着那红线纸鸢痴痴出神。
二人又长篇大套的提及了琐事家务。
红笺忙道:“女人除了在太夫人那边受过如许的气,谁还敢给女人气受,我是看不过眼,只是那朱大太太真是太小家子气了,她主持着中馈,便尽管摆谱,总要给女人神采瞧,难不成她还真真把本身当作女人的亲舅母了!”
红笺苦笑着说道:“八女人?八女人过来瞧女人还不是女人让我去央了她过来搭个手的吗。我们即便是错了,那还不是因为女人病体未愈,不能成行吗,女人堪堪好了一日,便是去妙通庵那天,那日女人如何没有给几位太太问安了,怎们又有哪点怠慢了他们家去!”
朱大太太精力一振,当下便盘算了主张,说道:“不错,不错。可不能让她一个小女孩儿轻瞧了去,我们家想要出头固然还需依傍他们家,却也要不露形色才可。”
南卿希点头道:“你可千万牢记,今后这些胡涂的负气话可别再说了,我不怪你,让旁人听了去定不轻饶你的!”红笺连连道是,她又说道:“如此甚好,昨儿听闻姨祖母偶感风寒我便让璎珞归去照顾了,你快替我梳洗了,我好去瞧瞧姨祖母可好些了。”
红笺受了经验,便记在心上,不再多言,怕给自家女人招惹是非,就替南卿希梳洗起来,等领着南卿希去周老夫人的院子时,卯正方才过两刻。
肖韬家的倒没有乱了分寸,好歹她出嫁前是服侍朱大太太的大丫头,出嫁后又是朱大太太身边最得力信赖的人,碰到这类事情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南卿希微浅笑着,那手指戳了戳她的鬓角,轻声道:“你啊你,那里有长辈看长辈的事理,何况八姐姐不是来瞧了我们了吗?我们身处乱世,母亲也常说要减少家里的吃穿用度,你当这是家里不成,你便只挑旁人的错处,若真的提及来,错在前头的还是我们呢。”
肖韬家的道:“没有,我思忖了一番,九女人家好歹也是侯门大户,我们如许几次,万一有个不对之处,岂不是让我们无路可退。”
南卿希轻拍了拍她的背,笑说道:“别人待我们好那是交谊,我们得记取,十倍了偿才是,别人不待我们好那也是常情,我们又何必计算呢!”
朱大太太连连点头,口里直说,“我也是忙胡涂了,倒没想到这层上来。那我们便暗里里遣人去为她寻医去,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的。届时,那大夫来了,我便带了丫头婆子们在垂花门为她亲身迎出去就是。”
肖韬家的到底不敢本身居功,忙言道:“是太承平日来训教有方。”
朱大太太眼神中带着信赖,笑望着她,“你有甚么话直说无妨。”
“甚么?告病回籍了?”朱大太太摔了一个小盖钟儿。
红笺倒是冷哼了一声,“女人,也只你如许的好脾气,换做是我便不去给他们存候,你落入寒潭病得奄奄一息之时,可见他们做长辈的来瞧过你了。自从朱大太太把你带来泰兴你就越病越重了,那日返来你的气色不大对,朱大太太又不是没有瞧见,可她却半句话也没有,即便是遣个丫环婆子过来我内心倒也舒坦,可她实在是欺人太过,明晓得你身边只要我一个丫环,如果你犯病了,我天然是对付不过来的,但是她也是不管不问,要不是周老夫人遣了璎珞姐姐来,女人的病可又得减轻几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