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韬家的不动声色地掀了帘子出去,轻声在外头怒斥了几个小丫头。
“自来了舅母家还从未正式给舅母请过安,我内心有愧,坐卧不安,这才来的,只怕为时已晚,挽救不及了。”南卿希起家给朱大太太盈盈地施了礼。
南卿希又笑着和她酬酢了几句,差了红笺送她出去了。
此时,肖韬家的已经带着世人穿入了一条夹道,南卿希只感觉精力不济,尚未留意四周房舍,便跟着进了西门来到了堂中,又进了正门。
红笺一边扶着南卿希,一边饶有兴趣地问道:“不知几位舅太太家里另有几位蜜斯尚未出阁呢?”
南卿希只是笑笑并不说话。
朱大太太却神采一变,有点不耐烦的抬睑看了一眼肖韬家的,肖韬家的有些惊诧,忙说道:“两位女人,远客在呢,如何就在舅母跟前撒起娇来了。”
肖韬家的看准机会递了个五彩描金的匣子给了朱大太太,朱大太太笑着送给了南卿希,“你来这好久,舅母也没甚么贵重的东西送你,本日清算箱笼时找到的,小小玩意儿,你拿着权当玩物吧!”
红笺跑到她的跟前,惊奇地看着她,打断了她的话,“表蜜斯,把稳隔墙有耳?”
秦雯说完就笑着拧了拧红笺的腮,红笺道:“那表女人可得担忧了,我今儿夜里指不定便在你床头哭一早晨呢。”
朱大太太点了点头,道:“那便罢了,你归去好好歇着吧,今后也尽管放心住着和家里是一样的,不需拘着甚么,你可牢记了你身子不好也不必来和我问安了,我让婆子们赶着清算了间敞亮的屋子,你现下住的屋子过于粗陋了些你这便搬畴昔吧。”
南卿希只是抿着嘴笑,“客随主便,客随主便!”
南卿希笑着说道:“大舅母珍惜我,我不是不知的,只是将来给舅母存候之前的几****的病情已有所好转了,至此以后,便不再用晚餐了。我若本日在舅母这里领了饭去,与我倒也没甚么大的影响,只是倘若病情就此减轻,娘舅问起来,免不得失了舅母的美意,伤了娘舅、舅母之间的伉俪交谊。”
南卿希看着南墙上嵌着用行楷书就的“荷香小筑”四字青石匾,四周镶嵌着荷花浮雕,她还没来得及细看,就有丫环婆子迎将出来,红笺便扶着她出来了。
南卿希方才晓得,那梳着高髻插着三四支金簪,衣妃色云雁纹妆花小袄,翡翠色挑线裙子的是秦阿姨的大女孩儿秦雯。梳着高髻满头珠花,衣大红各处锦五彩妆花通绣袄,鹅黄色挑线裙子的是秦阿姨的小女孩儿秦霏。
秦雯的丫环忧儿努了努嘴,也是对朱大太太有些不满,“说来也是,这谢家不晓得是真寒酸还是想给我们和南女人一个上马威,方才女人在舅太太屋里喝的茶便是我们屋厨房里的粗使婆子也不肯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