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夫人听到最后几句,顿时火冒三丈,喝道:“魔障东西,你是昏了头吗,平日里跟在你身边儿服侍的人我倒不信难不成都是那‘绣花枕头’吗,你这点儿小伎俩又要瞒过谁去!”
南卿罕见些做贼心虚的低下头去,轻声道:“前儿我传闻那些被大雪压塌屋子的灾黎无处可归,又挨饿受冻的,非常不幸,就悄悄儿地去了城外看了他们。”
南卿希见母亲气成这般模样,万分忸捏地垂着头站了起来听母亲持续训话,“你现在胆儿也更加大了起来,如许大的事儿,你也只当小打趣般的说说就过了。我平日里是如何教诲你的,现在你倒如许气我,‘名节’二字岂是小事儿,你也一点不记在心上,成日混闹,总有一****咽了这口气才叫我眼不见为净!”
南卿希闻言怔住,直道:“我院里只要从霂州带来的三个大丫环晓得此事儿,旁的再也没了,那些丫环媳妇子婆子都晓得我夙来脾气古怪,我的事儿她们也是不敢过问的!”
南卿希哭着要求道:“娘亲,娘亲!”
钟夫人则不再心软,乌青着一张面孔说道:“把本身的小妹子置于不义之地,他还没有错了,你也不消替他讨情,你禁足何时解禁,我尚未这个筹算呢,你且回屋好自为之吧!”
南卿希深思着这一归去便要禁足了,母亲又言等过了上元节就要回霂州去,恐怕她是要被母亲留在霓州了!再有尚且不知母亲如何发落了七哥哥南寻微,正苦闷的眉头紧蹙,那里还管得了脚下的路,一个不细心就跌进了荷花池里,因是夏季,池子里只要淤泥,弄得她浑身脏兮兮的不成模样,她失魂落魄地爬上来不得不归去本身的院子。
南卿希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整小我儿都在抽搐着,那里还听得清母婚究竟说了些甚么,钟夫人也只当没瞥见,又道:“卿儿,娘亲本日罚你和你七哥哥,为的是让你们记着,做任何事情都有它的体例可循,千万别只顾面前而忘了今后。”
她见母亲话越说越重,急得眼睛都红了,立即跪在了钟夫人面前。
南卿希就转过身过来,又挨着钟夫人坐下,抱着钟夫人的胳膊一边撒娇,一边灵巧地说道:“娘亲,我又那里不灵巧了!何必你这般劳心,依我之言,你竟尽管把心放到肚子里去,我是断断不会出事儿的!”
南卿希最是怕吃药的,听了红笺的几句话一劝,心想现在喝几碗姜汤好过病了喝药,因而勉强捏着鼻子接过红笺手里的姜汤一口气咕噜咕噜的喝了个尽。
又留了她在本身这里喝了茶吃了点心,南卿希这才辞职归去。
钟夫人就语重心长地说道:“卿儿,你是闺阁的女儿家,如何能够如此随便收支内院,跟男儿似的满天下乱走呢,你可晓得女儿家的名节有多首要,你这性子……”
红笺夙来最是明白她的,现在她虽未开口倾诉,却也是料着一二的,因劝道:“女人何必呢!淋了这一身湿又跌到了池子里,你身子这几日才好些,现在倒又不肯喝姜汤了,还怕抱病了没药与你喝不成。”
钟夫人见她已抽抽搭搭地哭个不断却始终不肯认错,便用指头在她额上戳了戳,说道:“这般倔强的性子也不知是随了谁,好歹此次事儿也只你三个大丫环晓得,真是菩萨庇佑,下次你再这模样出了内院,我非重重罚了你不成,此次就小惩大诫,自个儿在屋子里好好儿地检验,没我的答应哪儿也不准去!”
钟夫人一面搀她起来坐到本身身边,一面喊了绿萝并四五个丫环捧了脸盆、手巾、帕子、抿子、靶镜等物出去,服侍着她重新梳洗了。
南卿希换了衣裳后就坐在熏笼上作针黹,红笺便端了碗姜汤出去给她,她一时郁郁不乐,如有所失般的没精打采,闻了气味只是摆手不肯喝姜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