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少年兰君,便将卫瑄当作了膜拜的工具。数年在墨门的学习,他也挑选了战术,谋权,为的便是这一统天下的筹办。
畴前谦虚和顺的如玉公子,终究长成了独当一面的睿智青年。
面上却还是带着笑容,风采仍然。
他固然迷惑,却不似方才那般懒惰。连坐着的姿势都显得格外持重。
“禀将军,公子正在会客,请将军先陪方士半晌。”
兰君抬开端,便对上了卫瑄那一双温和的眼睛,他恭恭敬敬的拱手,举至眉间,深深的鞠躬:“兰君见过瑄公子。”
周行从心底就将他打成了骗子,目中也带着几分不屑。
他一身锦衣华袍,宽广衣袖下,手中握着一只把件。
方士?
“你认得我?”
光阴如此宽待于他,好似那些流逝的光年将畴昔的青涩垂垂变成了醇厚的美酒。举手投足之间,尽显风骚。
正殿之上,卫瑄并没有来,只要一个面庞清秀的少年,端坐在垫子上。
被他这么一说,周行不由来了兴趣:“你师出那边?"
面前少年不过十一二岁,加上皮肤白净,五官清秀,端倪之间倒有几分阴柔,看上去雄雌莫辨。
想起卫瑄常常疼的满头大汗时,周行便忍不住头皮发麻。这些年来为了遁藏卫后的耳目,压根没叫人晓得另有这么一遭。现在有方士上门,便叫人大大起疑了。
冒死者,方可博天下。
这位瑄公子,看似暖和,实则杀伐定夺,雄才大略。他如果去了陈齐,不过是锦上添花,碌碌平生不得为之。百年以后,谁还能记得他是谁。
少年缓缓一笑,声音如清泉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