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掌柜不在,守在柜上的是佟掌柜的儿子佟海。
宿世,她父亲没有回绝就买了他的画,他好歹还卖了幅真画给她爹。这一世,她爹不肯意买他的画,他干脆卖了幅假画给她爹。
这类事情郁棠晓得。
宿世,郁棠在他手里当了很多的陪嫁。
莫非她上一世经常拿在手里把玩的名画才是假的?
她嘲笑,道:“我如果没有记错,鲁伯父还只是个秀才吧?裴家给他写了保举信,他恐怕也用不上吧?再说了,裴家夙来喜好帮衬乡邻,他做了甚么事,竟然获咎了裴家,阿爹莫非就不细心想想吗?”
宿世,她嫁到李家以后,家里曾经闹过一次贼,厥后大师盘点家什,只要她丢了两、三件金饰。当时她还奇特,李家高墙大院,有人去李家做贼,如何只偷了这点东西。
但内心不得不承认,若不是她插手,此生也不会产生这类事。
郁棠心中的猜疑却越来越大。
佟大掌柜点头哈腰地站在那男人面前,正要应诺,昂首却瞥见郁棠走了出去。
郁棠向郁文讨了《松溪钓隐图》去旁观,暗里却悄悄将画带去了裴家的当铺。
她就晓得,这个鲁信不是个好东西!
郁棠半晌才反应过来。
不可!
这幅画是假的!
郁棠隐姓埋名来这里当东西,怕露馅,不敢多看,忍不住在内心悄悄揣摩。
郁棠大怒,道:“阿爹,鲁信是个小人!”
宿世,父母出过后,这幅画却留在了家里,被人忘记。直到她出嫁,大伯父考虑到她要嫁的李家是读书人家,想买些书画给她陪嫁,让她的嫁奁面子些,这幅画才被重新找了出来。又因为父母出事与这幅画有关,她把它当作了念想,谨慎翼翼地保管,时不时地拿出来看看。
应当是当铺里来了大客户。
事已至此,郁棠还能说甚么。
郁棠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