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字仿佛具有魔性普通,自元戎皇子说出以后,大厅俄然变得落针可闻。
是夜,更钟敲过三响,来自原府的流光溢彩的肩舆敏捷穿过皇城门,进入玄武大道,在皇宫中一众禁卫的谛视之下,直奔内宫御书房。
元戎皇子:“甚么?”
来人竟是庆朝最年长的、曾于本年年初持十方令洗濯过庆朝中大大小小权势,让王朝当中谈‘戎’色变的元戎皇子!
册页空缺一片。
天书失窃了?!
元戎皇子心中惶恐已难用笔墨描述,这一刻,各种动机在贰心中电闪而过,对力量的渴求,对权势的贪婪,神使鬼差下,他问出了一句本不该问出的话:“应天宝库如何开启?”
宣德帝饶有兴趣:“哦?天书究竟是何种模样的?”
“杀”字未出口,一只玉笛横斜而出,抵住了元戎皇子的手。
元戎皇子略微沉着了一点:“天书还是在盒子里?”
“陛下,不好了,镇国玉玺失窃,应天宝库开启,库中神机火全数不翼而飞――”
“好风好月好景好人,不宜大动兵戈。窃书是偷,盗窃罪王朝律法自有定论,在监狱中关上旬日就是。也免得――”原音流微浅笑着,说出重点,“使流光楼中的乐律染上不正的血怨之因。”
言罢,已一手将册页翻开。
孙行云的声音在此时温馨的大厅中尤其清楚。
世人:“……”
声音正从外边传来,只见天蛛卫自两侧分开,一名身着衮龙袍的皇子自外头抢先走进,端倪狭长,薄唇钩鼻,非常矜傲矜持。
这代庆朝之主继位之时年号宣德。宣德帝本已寝息,此时正睡眼惺忪地看着星夜而来的两人,冲原音流调笑:“昔日里三催四请不见你进宫一趟,本日也不晓得是不是天上多出了一轮玉轮,把你照了出去。”
不知是叹惋还是放松,烛火之下,宣德帝较着地呼出一口气,可这一声未尽,空缺的内页俄然闪现几点玄色的墨点。
他虚指一点:“该――”
自修炼皇极天功高傲成以后,宣德帝早入寒暑不轻、神魂不扰之地步,这恶梦竟是数十年来第一回!
原音流懒懒道:“不过一本天书罢了,有元戎皇兄保管,我另有甚么不放心的……”他的声音俄然一顿,目光凝睇在木盒中的天书上。
元戎皇子凝睇着原音流,被玉笛挡住的手指压根没有效力,只悄悄一拨,就将手无缚鸡之力的原音流手中的玉笛拨到了一旁。而后他展颜一笑,“音流所言向来有大事理,我们底子不必在这些人身上花这么多的时候。”
这一回,元戎皇子没来得及说话,原音流已经咳嗽了一声,打断元戎皇子:“元戎皇兄不消焦急,天书还在我手上。”
原音流不动声色,还是有一下没一下动摇手中长笛,让系在笛身的流苏活泼欢畅一摇一摆:“皇叔父?”
原音流斩钉截铁:“盒中就是天书。”
天书誊写:
内页还是空缺一片,本该有的两行字也消逝了。
原音流笑道:“皇叔父天然能够看。我从未开过此书,也不知书中是甚么,叔父看上一眼后,恰好与我说说。”
册页还是空缺一片。
宣德帝道:“你说得非常有理。”他停顿半晌,“拿下去细心修补,修补好了就还给音流吧。”
宣德帝笑道:“晓得你怕费事。”也不强求,放了原音流和元戎皇子出去。
御书房刹时兵荒马乱,宣德帝一手按着桌子,将半张桌子按入空中,低眉扎眼服侍在中间的寺人宫婢一样慌乱,端茶的失手震碎了茶杯,搬凳子的不谨慎踩碎了地砖。这统统都在一刹时产生,下一秒,寺人宫婢齐齐扑跪在地,宣德帝失声大喊:“你说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