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落地,明如昼后退,一只白猿却俄然自人群中蹿出,抓住大祭司手中木杖,收回怪模怪样的锋利童声:“拦住叛徒明如昼,我来节制界渊――”
“因为……”风呼当中,明如昼轻声低语,笑意入眼,“我见到了这世上最美的人。他正如我所想。大祭司,你将他带至我的面前,实现我的欲望,这恰是我给你的报答之礼啊。”
他突然回身,目光中的灼灼光辉几乎讳饰不住!
不对!
“北疆为幽陆最北,南岛为幽陆最南,此二者中隔幽陆,遥遥对望。至于天方一地,乃是天柱四周之地。而我酆都地点乃世家与秽土之间的一处裂隙,身前以渡川相隔世家,身后有深渊阻击秽土,天险可恃……”
界渊立于原地,饶有兴趣地看着这统统。
天涯渡川,界渊做完统统,再度回身,目光落在身后城上匾额。
追根究底,数年苦寻,终得见面。
“明如昼。”界渊道。
无形巨手顿时化作无形之锋,在巨峰四周斩下四道深不见底的渊壑。
只见地宫光芒一闪,本该急掠后退的明如昼呈现白猿身边,将灯一摇,无数光点自明灯中飞出,簇拥向白猿而去,不过一瞬,便听到白猿的惨叫之声:
“你知何为天之险?”界渊笑了一声。
他从未曾想过,无极的力量竟还能加上无极的聪明,更未料知,二者相加,所碰撞出的光彩竟是如此――
他手上未带舆图,却无毛病其用光点直接在天空中绘出一副幽陆微缩阵势图。
它已将木杖对准自转生池中起来的男人!
“部属绝无此意。”明如昼道,公然不再出声,只缀于界渊身后三步。
“是。”明如昼欠身。
教宗大惊:“这是如何回事――”
唯单独始至终紧紧盯着转生池的明如昼反应最快,眨眼向大祭司掠去,大声一句:“大祭司,节制神兵之法!”
由大祭司带来的亲信未料变生肘腋,齐齐一滞。
利刃刺破大祭司的背心,剧痛临身,血光迸溅,大祭司身上鳞甲与骨骼猖獗缩合,在利刃入体的一寸之际,将其紧紧夹住。
无尽光亮当中,界渊行处,余者尽皆闻风丧胆,分向两侧伏地,争抢着膜拜于其足底,战战不敢抬首,再不能起相抗之心。
故而足足旬日,幽陆浩繁权势还对此天空之城无从动手,一无所知。
声响不断,渡川不断。
一伏以后,明如昼直起上半身。火焰就在他面前燃烧,他却恍若未见,安闲续道:“大人方才返来,可先安息半晌。待部属将酆都清算结束,再请大人入城。”
这一日,必定是隽刻在幽陆汗青上的一日。
明如昼眸光明灭:“荒神教――”
大祭司身上剧痛,“嘶嘶”作声,触手飞速往怀中一卷,卷出一柄曲折木杖。
这两人能被明如昼留下一条性命,俱已服软,一同忍痛跪地:“部属拜见大人!”
但明如昼既杀大祭司,如何会放过别人?
幽光一闪。
毫无征象,界渊俄然脱手,被其一掌击飞的大祭司重重撞在地宫墙上,在以黑铁锻成,神兵难伤的墙上留下人形凸起,身上大氅与面具更一同碎裂,透露真身!
身处酆都城中世人方在大祭司之亡中复苏,又因脚下之地上升天空而齐齐堕入惊骇当中,这瞬息窜改,令人茫然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连续旬日,渡川飞天带来的惊骇远未停歇,各方权势齐齐而动,欲探知更多□□。但拔地而起、悬停空中的巨城乃众目聚焦之处,四周更无讳饰,不管强攻潜入,都非常好笑。
可不觉而生的严峻当中,又有惊奇,又有欣喜。
明如昼的一身白衣已变成一身血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