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隆与赵雅蓉这对孩子,让他充满了生机,那么多的孩子,他向来未曾去支出过心血,可看着这对后代,他却感觉就算不让他当天子,就在家整天守着他们,享用嫡亲之乐,也是一件美事。
庄贵妃悄悄退了出去,平声问身边宫娥:平大夫呢?去请他来,怎的这药吃着不如先前好了。”
她三言两语地说了康元帝的环境,焦心望着他:“先生,这药是不是要多配点?”
一拨又一拨的亲王进宫看望,康元帝烦不堪烦。比及几位王爷再次进宫的时候,只要庄贵妃出面欢迎。
眼下,机会未到,那边并没有复书,康元帝也在撑着,总要比及他们几人都到齐了,才好行事......
望着身后熟睡的康元帝,她轻蹙起了眉头:康元帝的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本来,吃了药如何也能撑个一天,现在,这半天就不可了,常常与人说着话,就打起了打盹。
寝殿内,康元帝渐渐坐了起来,庄贵妃正头一点一点地打打盹。他望着如花的庄贵妃,才二十多岁,恰是花一样的春秋。他也历经很多嫔妃,女人在他眼里,都是过眼云烟。只这个庄晓月在他暮年时候进的宫殿,却一下子抓住了他那可本觉得已经干枯的心。
庄贵妃倦怠地靠在柱子上,眼睛望着黑洞洞的窗外,暗夜里,远远地有几盏宫灯挑在廊柱下,收回昏黄的光,好似只要一阵风吹过,就要立时燃烧似地,让人的心也跟着一提一提的。
平大夫很快来到了。一身青色衣袍,走路不疾不徐,一派气定神闲的模样。庄贵妃看着他,感觉心就定了下来......
就在世人觉得康元帝要缠绵病榻时,纷繁猜想储君人选时,康元帝俄然又好了,精力矍铄地端坐大殿,声如洪钟地听取朝政大事,并雷霆手腕地措置了几个前几日上书激烈要求立储君的大臣。一时,世人又消停了下来。
庄贵妃欠身去扶他,轻言细说话:“皇上忘了?明天李尚书他们已经议过事了,本日且歇一歇罢。”
他这才叫过内里的药童来,拿去蒸制......
康元帝的身子自过了年后,就垂垂不好了,先是受了一场风寒,过了个把月,才垂垂好转,但是,身子倒是再也没有先前那般利索了。
庄贵妃忙称是,又叫宫娥拿来一件披风给他披了,这才搀扶着他渐渐往院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