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里有伴计小跑着出来,掌柜也出来了,忙不迭地报歉。他抬高声说:楼上是王府二公子,已经喝了小半天了,定时醉了。他们也不敢劝。
娟子怪掌柜的不取信,他却手一摊,说不取信的是她们。本来说好的未时,可他在店里足足等了她们半天,谁晓得她们还要不要,又没有交定金。
赵英浩昂首,一眼瞥见她手中的耳环,一把抢了畴昔:“这是古丽娜的耳环,她从家里带过来的。如何会在你手上?”
今儿,也不知如何没来,二公子喝醉了酒,一向念叨着她。
“古丽娜!”
掌柜撩着袍子,满脸堆笑,去拿他手上的酒壶,却被他一个趔趄躲开,手一挥,手中一个盘子已经飞出,砸在窗框子上,弹了返来,在地上滴溜溜地转着圈。
英浩满脸痛苦,端着杯子的手微微颤抖,自顾说着:“我不该该瞒着她,应当一早与她说的。她如果不肯,我就送了她归去。是我太贪婪,总想着能分身......我怕落空她,不敢说,可要晓得,是如许......怪我,都怪我......总好过丢了一条命去,是我太无私,她们如何能够放过她?古丽娜,古丽娜......你可怪我?”
她叫车夫加快了脚程,前面再拐二个弯就到了。俄然,砰地一声,一个酒坛子从天而降,直直砸在了车辕子上,顿时四分五裂,一阵浓烈的酒香四散开来。车夫停下了车子,忙跑过来:“蜜斯,可曾吓着了?”
木瑾俄然心中一跳:赵英浩如此难过,古丽娜呢?”
俄然,他昂首:“古丽娜死了!”
木槿惊诧地捂住了嘴,眼里干涩,想哭倒是哭不出来。
赵英浩手一顿,又收回,低着头说:“这是古丽娜留给你的,这只你留着罢。”说完,一仰脖子,喝光了杯中的茶,回身大步走了,走了两步,又转头,望着木瑾,低低地说:“本日,多谢你了。”
他贪婪地瞧着,又凑到嘴边亲吻着,俄然一怔,咸咸的,上面亮晶晶的,都是泪水。
说着,又拎起手中酒壶,往嘴里灌酒,倒是眼泪和着酒水一起流了下去。
声音悲怆,痛苦万分。
偌大的二楼,一个客人都无,只要赵英浩正醉眼惺忪地靠在临街的窗边,正单手执壶,往嘴里倒酒。有很多酒都倒在了脖子里,全然不觉。
又昂首往楼上看去,开口骂道:“眼睛不看的么?看砸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