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圆圆的脸露了出来,木瑾差点叫出来:红杏!
木老爷:“好好儿的女孩怎就会晕倒?请的是那里的大夫?如何说?”
叶氏低头一瞧,怀中的木瑾神采惨白,嘴唇乌青,“嗷”的一声,当时就要背过气去。一旁的刘妈妈见事不妙,一步跨上前,伸出尖尖的食指在木瑾的人顶用力一掐,木瑾“嘤”的一声,展开了眼睛。
他抬眼一看,美人榻上横躺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女人,正被一个夫人搂在怀里哭。
醒来时,却已近晌午,从知书口中得知叶氏一早遣喜鹊来过,嘱她今儿好好歇息。
陶姨娘上前紧走一步,一把按住木秋的肩:“秋儿,怎的起来了?快躺下,可别受了风。”
陶姨娘忙回身掀了帘子出来,木瑾一怔,也随了出来。
木府的园子是按规制修的,不大,但胜在内里安插得精美,又肯砸银子,真是三步一回廊,五步一假山。风景变更,煞是诱人。虽时价初冬,仍有很多移栽的花草竞相开放。木瑾心中有事,现在再美的景也入不了眼,尽管闷头赶路。
站在南跨院熟谙的朱漆门前,木瑾俄然却步了。宿世梦里缭绕的“家”,就在面前,那两个暗黑的黑油门环,现下看着,竟感觉非常亲热。她缓缓伸脱手去,知画早一步叩响了铁环,立时有人来开门。
床上的人与木瑾的脸堪堪对上,两边俱一震。
木瑾被叶氏抱在怀里,一通揉捏,直着嗓子哭。她感觉头愈发痛了,轻飘飘的,似是要飞起来。
木瑾陡地僵在原地,正待说甚么,忽里屋一阵响声,绿柳的声音传了出来:“蜜斯!”
木老爷又担忧地:“要不,改天我们再请城东信安堂的李大夫再看看?传闻他专给那些官家女眷看诊,传闻刘大人的夫人多年的头疯病就是他看好的。我们瑾姐儿但是要做世子夫人的,将来......可不能草率了!”
陶姨娘浅笑点头:大蜜斯!
里头又有人迎出:“谁呀?”出来一个年青妇人,木瑾眼眶一热,情不自禁跨前一步,张口:姨娘......
陶姨娘一把抱住状似疯颠的木秋,惊叫:秋儿!”又昂首歉意地对木瑾说:“大蜜斯,秋儿昨儿受了凉,烧胡涂了,莫见怪!”
木瑾被叶氏按在床上睡了一觉,到用晚餐时,木老爷又过来看了一回。木瑾现在不晓得如何面对她这个爹,只装睡。木老爷见她睡了,与叶氏到外间碧纱橱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