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主眸光流转,伸手压了一下堕马髻,扶稳了发髻上的金步摇,上前走了一步,金步摇的流苏跟着脚步挪动而收回清脆动听金属碰撞声音。
一名年纪四十高低的贵妇人分开人群,走了出来,肝火冲冲地指着叶宸道:“你倒是给我说清楚,我女儿如何狐媚乱国了?这罪名我们王家担不起,还请皇太后为我王家主持公道。”
叶宸看着清平公主,这几人的连番对话,根基都已经定了她的罪,昔日也是如许,她从没辩白的机遇,谁指责她,都能够入罪。
若皇上大怒,在场的人可没有人能够接受雷霆之怒,那样,好好的一个冬至宴会,可就要被毁了。
“皇姐不要曲解,我不是干与你的家事,再说,此事既然已经牵涉到皇上,便算不得是你国公府的家事。”九公主笑语盎然,语锋却没半点包涵,“只是,你瞧叶宸,吓得连说话都说不出来了,一张小脸白得吓人,臣妹感觉,这事儿牵涉太大,还是查清楚为妙。”
她说完,又轻笑一声,“提及来,怎不见慕容家的人呢?”
清平公主沉下脸,“慕容家的人在不在有何相干?叶宸是国公府的人,就算慕容家的人在场,有罪的还是有罪,无辜的一样无辜。”
“程氏在国公府虽说是妾侍,但是程家在京中也是望族,程氏对一个庶女如此害怕,可想而知,这二蜜斯在府中的气势不晓得多短长呢。”
只见皇后微微一笑,神情却有些生硬,“九公主言之有理,只是清平长公主所言也不差。”
她冲叶宸说着,又歉意地对王夫人道:“夫人莫气,是本宫管束不当,夫人请看在本宫的面子上,饶过她这一次。”
说话的恰是王家的当家主母王夫人,她说完便跪在了皇太前面前,额头上青筋突显,可见在用尽尽力节制肝火。
王夫人这话就像一根锋利的钉子,狠狠地钉进了在场合有人的内心。
清平公主赶紧上前,“母后,宸儿赋性不坏,只是生母早逝,加上女儿昔日怕她受生母早逝的暗影,多有宠溺,舍不得叱骂,便养成了她这般刁蛮的性子,请母后念在她还是个孩子的份上,饶了她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