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志扬不解的昂首看着金老爷,金老爷盯着他,渐渐的说道:
知了声中,已经是六月初,古云姗让人捎了信来,金家老爷奶奶,接了信就坐船出发赶了过来,隔天就到都城了。
红福得意自乐的又唱又舞了大半晌,酒劲涌上来,一头倒在廊柱旁,呼呼大睡,几个婆子上前架起她,抬着归去瑞紫堂睡觉去了。
金老爷盯着金志扬瞋目而视,厉声呵骂道:
古云姗接了公婆进府,也不坦白,将要析产分家的事明白禀报了,
“你这是被鬼上身了?!那是堂堂的世家蜜斯,嫁了你那都是你烧了高香!你真是猪油蒙了心,混了头了,纳个甚么贵妾!这进门不过半年工夫,就怀了身孕,你让你媳妇如何忍得下这口气?如果然生了儿子,那就是祸端!祸端你晓得不?”
“你起来。”
张太太连声承诺着,仓猝抱着玉书出了门,大声叮咛着筹办车子,砚儿听了,拉着墨儿,哭声垂垂低了下来。
“读过了。”
“你这孩子,哪能说如许负气的话,志扬有甚么不好,你跟我说,我经验他,这小伉俪,有些争辩论吵也是常事,那里就要析产分家了?那但是大事!云姗,你是个好孩子,我晓得,这事,我也不消问,必是志扬的不是,必是他伤了你的心!”
张太太带着孩子,仓促上车往城南古云姗住处赶去,金老爷看着张太太出了门,有些有力的点着金志扬,
“母亲千万别这么说,这都是我的命,母亲止步,媳妇先归去了。”
玉书哇哇哭着,四下扭着头,砚儿和墨儿一边一个拉着张太太的衣袖,一边哭一边吵着要跟母亲走。
李小暖出了花厅,掀着轿帘,服侍着老太妃上了轿,和王妃一起,将老太妃送回瑞紫堂,服侍着她歇下了,才转回花厅,遣人给汝南王送了信,王妃入了坐,和世人又听了几出戏,直到未末时分,世人才连续散了。
砚儿咬动手指,看着抱着玉书不肯放手的祖母,又转头看着母亲,想了想,拉着墨儿走到古云姗身边,伸手拉住古云姗的衣袖,
“好孩子,我晓得你委曲了,若不是委曲得紧了,哪能说出如许的话来,好孩子,你放心,有我呢,另有你父亲呢,断不会让你再受半分委曲去,之前的事,都是志扬不好,让你父亲重重的打他,给你讨返来!”
“就让孩子先留下吧,可想死我了。”
金志扬的母亲张太太眼泪涌了出来,伸手拉着古云姗,
“云姗,这些年,你跟志扬在外头,吃了多少委曲,把你伤成如许!都是母亲忽视了,是母亲委曲了你。”
古云姗止住张太太,
砚儿转头看着墨儿问道,墨儿不断的点着头,
金志扬头垂得更低了,低声说道:
老太妃和靖北王妃说着话,一杯接一杯的喝着荔枝酒,不觉也薰薰然起来,站起来,拍了拍靖北王妃的肩膀:
金老爷乌青着脸跌坐在椅子上,抬手点着金志扬,一时说不出话来,又转头点着张太太骂道:
“你祖父让我问你,他给你写的信,你都细细读过没有?”
“这话,我跟你说过,不止一遍,你竟没听到内心去!那古家老夫人选中你,选中我们金家,此中一条,就是你父亲……我,没有妾侍,家里除了你远在南边的二叔,没有庶出后代,你如何不消眼睛看看,不消心想想,那古家二姐儿,嫁的那郑家,有条家规,四十无子,方可纳一妾,若无子,也不成再纳,你就没想想这此中的原因*
“母亲,析产分家是大事,媳妇断不敢拿这个负气拿乔,这事,是媳妇细心想了这半年才定下来的主张,媳妇和他缘分已尽,还请母亲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