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夫人“哼”了一声，语气峻厉起来，周夫人呆了呆，当即收了声，一句话也不敢再多说。
“我听到了，母亲，我……晓得了，那画……那画”
李小暖眨了几下眼睛，一时不晓得说甚么才好，李老夫人笑着抚着她的发髻，
李小暖跪坐在李老夫人身后，听着她念完了一遍心经，上前扶了她起来，坐到了东厢榻上，李老夫人转头看着李小暖，想了想，笑着说道：
“萧儿，你承诺母亲，不要用心不要在那些没用的东西上用心好好读书做文章”
李小暖凝神听着李老夫人平平中带着无穷傲然的陈述，
“小暖，老祖宗心疼你这份聪明倒在其次，你年纪小小，就晓得顺天应时，这份看得开，才最可贵”
李老夫人低头看着微微有些胆怯和畏缩的古萧，转头看着周夫人，苦笑中带着耻笑，慢腾腾的说道：
“你既然下了决计，就随你吧。”
中午吃了饭，古萧微微垂着头坐在李老夫人身边，手里无认识的转着杯子，李老夫人微微低着头，笑着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暖和的说道：
古萧硬生生顿回了前面的话，转头看着正盯着他的周夫人，渐渐垂下视线，转过甚，低声说道：
“那画有效，你说，是乡试用得着？还是省试上用得着？皇上殿试，你画幅画行不可？自古以来，那人的才调，一提起来不都是诗字文章的？可有人因着画几笔划，就成绩了高官显位的？那画，就是画得再好，也不过一个画匠罢了，何曾上得过台面？”
“萧儿，你听着，自古以来，这科举，讲究的是天时、天时、人和，缺一不成，这落第的人，除了才华，还要时运，就说你那先生，才高八斗，你父亲比他都不如，可就是时运不济，到现在，也不过一个贡生这才华中，天赋和尽力五五对半，至于时运，全系于天人力半分也及不得萧儿，不要期许太高，万事随缘随命，是你的，别人夺也夺不去，不是你的，你头吊颈椎刺股，也是没有半分用处你可明白？”
“好，我晓得了，母亲，我……不学了”
“老祖宗，之前是我不懂事，不想着好好读书，必然要学甚么画啊甚么的，迟误了很多辰光，现在我大了，晓得了，那画，我不想再学了，今后我要用心读书，过几年，也象父亲那样，给老祖宗捧个三元落第返来。”
“噢”
“不是，老祖宗，我”
“有句话你记取，尽人力，听天命凡事顺其天然，不能枉求强求”
“休咎，都是连在一处的”
周夫人盯着古萧说道：
第七十三章 痛心
“萧儿，老祖宗不过是有些不测，就吓着你了？照着你母亲的期许，今后你如果每天随王伴驾的，岂不是日日都要担惊受怕了？”
“萧儿，母亲都是为了你好，等你长大了，就能体味到母亲的苦心了。”
“老祖宗年纪大了，又伤透了心，只盼着你安然二字罢了，如果依着老祖宗的意义，这科举都不让你考呢母亲如果让你事事照着老祖宗的想头，岂不是要毁了你去？”
古萧声音含混着，低低的辩白道，周夫人眉头挑了挑，闷闷的“哼”了一声，沉默了半晌，才盯着古萧说道：
“若不是如许，镇宁侯爷嫡女，汝南王妃远亲的妹子，如何会下嫁到我们古家？”
古萧闭着眼睛点着头，艰巨的承诺着：
李老夫人眯着眼睛扫了眼周夫人，不再理睬她，只转过甚，捏着古萧的肩膀交代道：
“老祖宗年青时，可没你这份澹泊，不过，你这是天生的，不一样，任谁也比不得，也怪不得唯心大师肯守着你念一天的心经这些，都是你的福分”
周夫人微微舒了口气，重重的叹了口气，用帕子拭着古萧脸上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