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说了,明天古家就出发过来,在寺里住一早晨,请了古大人的灵位棺木,后天一早就出发归去了,方丈说,明天他找了机遇,带我们去求见李老夫人。”
李老夫人直起了身子,浅笑着说道:
空秀法师浅笑起来,接着说道:
“这女人倒真是个有福缘的,连皇上想见唯心大师,都召不到人的,大师闭关十年,一出关竟守着她念了一天的心经,就凭这个,这份福泽也深厚着呢。”
李小暖靠在魏嬷嬷怀里,抬头看着她,等着她说话,魏嬷嬷又抹了把眼泪,才接着说道:
“母亲说得极是,这孩子不过少些教诲罢了,只看她这面貌风致,这份文静沉着,倒也可贵。”
“哪有信儿的,师叔闲云野鹤普通,一贯跟着情意,欲停便停,欲行便行,行迹不定。”
“看嬷嬷说的,我们不过是一时难了些罢了,今后会好起来的,必定会好起来的,今后我要让嬷嬷象那些老太太一样,过生的时候也满城派寿桃去,咱不象汝南王府那样吝啬,我们的寿桃要一斤一个!”
寺院南边专供香客居住的院落里,方丈空秀法师正坐在榻前的圆凳上,和半靠在榻上的李老夫人说着话,
李小暖仰着头,满眼渴念的看着李老夫人,跟着涌出眼泪来,哽咽着低声叫道:
李小暖羞怯的半垂着头,李老夫人看着李小暖,悄悄叹了口气,叫了魏嬷嬷过来,细心的问了些细务,又伤感了起来,
李小暖渐渐策画起来,魏嬷嬷伤感了一阵子,接着说道:
“女人,嬷嬷正要跟你筹议件大事呢。”
“是,李家的老仆人,叫魏嬷嬷的,抱着这位李女人,送她父母的棺木到寺里存放,李女人当时病得极重,已经晕迷了两三天了,正巧碰到唯心师叔功成出关,说来也怪,师叔出关那会儿,这女人俄然就展开眼睛醒过来了。”
“就如许,也已经很难为这孩子了,才不过六岁,又没人教诲着,倒还算是知礼。”
“唯心大师熟谙这位李女人?”
李老夫人展开眼睛,渐渐坐了起来,中间侍立的小丫头拿了只半旧垫子放到榻前,李小暖半垂着视线,面庞沉寂着走到垫子前,微微有些陌生的跪在垫子上,磕了个头,站起来,两只手交叠着扶在左腰处,微微曲膝福了一福,声音温和的说道:
中年妇人垂着头,眼泪流了下来,忙用帕子按住了眼角,李老夫人顿回了前面的话,长长的感喟着,看着魏嬷嬷叮咛道:
李老夫民气疼的伸手搂过李小暖,悄悄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
李老夫人点了点头,招手叫了李小暖畴昔坐到榻沿上,拉着她的手,细心的看着她,李小暖满眼依靠的看着李老夫人,李老夫人眼睛里闪过丝怜悯和不忍,伸手抚着李小暖发髻上的粗麻绳,眼泪滑落了下来,
“女人,等会儿,千万别说错了话,那些甚么今后酬谢的话,千万不能提半个字,你一个女人家,哪有能酬谢的时候的?只求着老夫人能发发善心,如果不晓得该如何说,你就哭,哭你父亲,咱就是求老夫人个不忍心,肯顾恤顾恤女人就行。”
李小暖抬头看着魏嬷嬷,拉着她的手来回摇着说道:
“……本来也不敢费事老夫人,一来,这位李女人也是两浙路秀州下里镇人,和老夫人只怕是同宗,小僧不敢不禀了老夫人晓得,二来,唯心师叔临行前交代太小僧,说这位李女人与古家,与老夫人有缘,若老夫人来寺里,嘱小僧定要引见给老夫人。”
空秀法师浅笑着点着头。
李小暖慎重的点着头,低声承诺着:
第二天午后,魏嬷嬷早早和李小暖吃了饭,烧了热水给她洗了个澡,换了身洁净的斩衰孝服,细心给她梳了两个抓髻,用麻绳扎了,李小暖就端端方正的坐在竹椅子上等着方丈派人来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