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竹点头:“我本灰尘,轻贱如泥土。但能有幸,得梦神照拂一二,已经满足。只是,我却生了不该有之心,差点害了梦神。现在,幸得神君点化,迷途知返。不是我舍得下她,我心中自有万般不舍。但神君说的对,梦神本就该是崇高的神祇,不能因我而受了天谴,万年修为毁于一旦。若真如此,我甘愿从未在她的生命里呈现过……”
“梦神?”月夏更是摸不着脑筋了,“她找朱儿做甚么,她们俩有甚么干系吗?”
修竹沉默,不再说话。刚好此时,暗沉的天涯几道金光划过,四名身着僧袍的罗汉落出院内。他们双手合十,朝梦神规矩鞠躬。而后此中一人对修竹道:“吾等奉佛祖之命、天帝之托,引尔归入梵境。”
望安一脸焦炙:“仙上不好了,梦神俄然突入月神府,非要见爱神仙上呢!”
月夏被她那一看,禁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叮嘱望安:“快快快,去夜神殿!你奉告夜神,梦神仿佛不当,怕是要堕入魔道,让他细心着些!”
月夏惊觉事情不妙,仓猝披了外套,鞋子都没来得及穿,赤足跑了出去。月神府院落内,只见梦泽惨白着一张脸,双目通红,提着长剑站着,很有种发兵问罪的架式。
梦泽只是阴冷地一笑,笑得月夏心惊胆怯。她死死盯着月夏的眼睛,一字一句答复:“月神愚笨,怕是也被那人蒙蔽了!你只需奉告她,让她今后定要谨慎着我才是!”
严明神君答道:“只要你能让梦神断了对你的痴念,天帝就不计算前事。她还是是高高在上的天神,天福永享,无病亦无痛,无爱亦无憎。”
梦泽低头看了看本身的胸膛,心口处一片殷红。伤口明显已经在愈合,却比被利刃刺中时更加地疼了。她俄然想晓得,为何天帝这么快就晓得了她和修竹的事?此事,唯有爱神和云莞最为清楚!云莞帮她支了招,到处帮衬着,应当不会害她。莫不是那朱碧,劈面与她结了盟,赠了红线,背后立即去天帝那边告状,让天帝下旨度化修竹?
梦泽死死地攥动手里的红线,只感觉眼中干涩。明显肉痛到无以复加,倒是一滴泪也流不出来:“我好轻易寻到红线,又以性命相逼,逃出夜神殿来见你。没推测,比及的是你要皈依佛门的动静……修竹,是我太傻,还是你太无情?”
望安只是点头:“这我也不知啊,只是梦神面色非常不善,仙上快去看看吧!”
“好一个,还能相见!”梦泽俄然抬头大笑,咄咄相逼,“再见之时,我是不是该唤你一句,修竹圣者了?”
梦泽却问:“爱神安在?”
说罢,她足尖一点,如暗夜妖魅,敏捷消逝不见了。
梦泽苦涩一笑,问:“那么我呢?修竹,你要舍弃我了?”
“算不得舍弃,”修竹看着梦泽心伤,本身更加难过,可他现在必必要狠下心来,“你是神仙,我是凡人,必定没法在一起。与其如此,不如早日断了尘缘,也能各自安好。”
梦泽看着修竹头也不回境地入金光当中。下一刻,他三千青丝一点一点消逝在夜风中,无影无踪。梦泽想伸手留住一缕,倒是徒劳。青丝去,情丝断,尘凡骚动,再与他无关。四大罗汉驾云带走了修竹,亦将梦泽残破不堪的心扔到不知那边了。
“是又如何?”梦泽一挑眉,语气阴冷,“我便是拜爱神所赐,轻信了她这奸佞小人!本日,我怕是等不到她返来了。不过没干系,还请月神带我转告爱神。本日我所受的伤痛,来日必当更加偿还!”
“你是天神,爱恨嗔痴,本就该与你无关。”修竹胸中气血翻涌,面上兀自安静,“或许,我修得大道,得长生之法,今后同梦神,还能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