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一呆,眼神里闪现出一丝绝望,但还是轻咬嘴唇点了点头,抬手把快件信封丢给了虎子,然后小脸一仰,双臂环绕于胸前,一副要杀要剐随你便的模样。虎子找到封口条,悄悄一撕翻开了信封,借着路灯的灯光把内里的东西一一查验,当虎子拿出那封遗书的时候,少女伸手一把夺了去,怒道:“这不是你该看的!”
虎子每检察一样东西,少女眼中的绝望就更多了一分,直到全数看完,他把快件信封重新还给少女,抓了抓头皮,有些难堪地说道:“实在吧……”
程小楠第二次飙,倒是在虎子人生中最低谷的日子,热恋中的女友俄然离世,让毫无思惟筹办的虎子没法接管实际,整天活得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程小楠想了各种体例试图让他重新抖擞,无数次失利以后他终究飙了,虎子至今仍然记得,那一次程小楠的眼神、肢体行动和遣词造句,就跟面前这奇特少女一模一样,两个分歧性别的人影,在虎子的脑海中竟古迹般地重合在一起,天衣无缝。
但是……这神态也太像了吧?就算是血缘远亲也不成能连神态都类似吧!虎子感觉本身头大如斗,信也不是不信也不是,手忙脚乱之际,对着少女连连摆手道:“你先别急,别急!我们有话好好说嘛!”
“我方才……听得出神了……”虎子甩了甩手,自嘲地傻笑。
少女连着一通泄,本来烦闷的表情已经稍稍平复了些,听虎子这么说便顺势住了嘴,但还是气鼓鼓的站在一旁,双手往胸前一抱眼睛恶狠狠地瞪着虎子。
实在程小楠平时很少飙的,那家伙本来就少言寡语像个闷葫芦,被人欺负也是能忍则忍,乍一打仗会给人一种乖宝宝的错觉,但实在这家伙只是爆的阀值比普通人高一些罢了,再说也没有那么多贱人会在他一再让步的环境下得寸进尺,但是谁如果不想活了真把他惹怒,那画面太美的确不敢看……
“总之,事情就是如许的,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归正我已经变成现在这模样了……”少女轻叹口气,右手悄悄撩起散落在额前的丝掠至耳畔,转过脸用她那双大大的杏仁儿眼直视着虎子,一副倾诉奥妙后如释重负的神态。
虎子挠挠头皮取出卷烟叼上,打着火猛抽了两口,说道:“说说吧,到底如何回事儿?我让你又摔又骂的整小我都懵了,现在完整找不到眉目啊……”
抬眼看看面前的少女,见她正把两手揣在上衣口袋里,睁大了一双杏仁儿眼望着本身,明显还在等候着本身的回应。
虎子平生中把程小楠惹怒过两次,第一次的时候他们还不是朋友,当时的虎子还是一个飞扬放肆的富二代,整天开着福特野马跟一群狐朋狗友吃喝玩乐,有一次同宿舍的室友招惹了表情不爽的虎子,成果这家伙带了一群小主子,到宿舍去群殴那名不利的室友,在一旁安慰的程小楠被他们连续推了六七下,已经说出“勿谓言之不预”的他,被人从宿舍门口一向推搡到阳台,再推就要掉楼下去了,退无可退的环境下无可制止的一场鏖战,被打得人仰马翻的虎子不但没记仇,反而对程小楠那朴素而刚猛的技艺佩服得五体投地,因而便结识了程小楠这么个朋友……
少女抽回本身的手,重新放下袖口把手掌遮住,抬眼望着虎子,苦笑道:“你想晓得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吗?”
虎子凝神细看少女的手掌,却见乌黑的掌内心有一道骇人的伤疤,像一条粉红色的蜈蚣一样蜿蜒着从中指根部一向延长到掌缘,把少女掌纹中的生命线奇迹线爱情线全数切为两段。
说完,嫣然一笑,却笑得凄美非常,蓦地间虎子的心就像被人揪了一把似的,不是疼,也不是痒,却感受非常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