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筠照着叮咛重新换了衣裳,又细心地打量了一番,感觉没有甚么马脚,喊了声“九爷”。
傅庭筠一下午都在纠结这件事,闻言脸上暴露几分迟疑。
他是怕她被人认出来吧?
她忙点头。
傅庭筠沉默。
阿森听到那声咳嗽如梦惊醒,忙将傅庭筠用过的凉簟、瓷枕,喝水杯子,用饭的筷子都收起来出了门。
“我不过是个浪荡江湖的一介莽夫罢了!”赵九爷说着,嘴角闪过一丝讽刺的笑意,“茶社里听别人说些朝中大事,也跟着人云亦云罢了!女人听听就算了,不必放在心上。”
破庙外有片树林。和碧云庵的郁郁葱葱分歧,这里的树木像被晒干了似的垂着枝条,挂满了灰蒙蒙的灰尘,显得低头沮丧的。
傅庭筠收敛情感跟了出去。
他回身出了门。
赵九爷抿着嘴,半晌才道:“这两件事并不抵触――你先到渭南住下,令尊、令堂晓得你还活着,必然会来找你,到时候有甚么事大可劈面问令尊令堂,今后如何办,也能有个筹议的人。再者你身材还虚,不宜餐风露宿,有你娘舅、舅母照顾,也可快些好起来。”
赵九爷很有些无法,悄悄地咳了一声,叮嘱傅庭筠:“你到时候别东张西望,尽量低着头,有谁和你说话,你一概不消理睬,自有我对付,最好别让人看到你的脸。”
他的神采很沉寂,可绷紧的下颌却泄漏了贰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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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许一来,他们被搜索的机遇就增加了很多。
她不解地望着他。
“如何旱成了如许?”傅庭筠失声,“本年岂不是没有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