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枝在灶间找了些东西吃了,肚子饱了,身子便也暖了起来,腿脚也有了些力量。听着外头堂屋里模糊的说话声,她内心就不耐烦,干脆站起来开了后门儿出去了。
孙氏一听,拍了桌子怒道:“这还了得?她但是我三两银子买返来的,还敢跑了不成?先莫管她,估计是出去野去了,待晚间返来我再清算她!”
另一个听墙根儿的中年妇女听着便好笑:“田嫂子这话在理,就是说得轻巧了些,哪个不晓得这下河村里头你日子最好过啊?嫁过来不过两年,你婆婆就死了,男人对你言听计从的,你这是馋这些小媳妇吧?就是谨慎叫他们家里的闻声,又是一番折腾。”
哟,又是一对婆媳吵架的,听这口气,都挺凶悍啊!不过竹枝愁闷的是,本身没甚么嫁奁,看来在这山村实在是个异类,要不如何谁都把她挂在嘴边说道一番呢?
竹枝只不过在这家门外略站了站,那妇女便转头特别自来熟地冲她招手,拉了她一同去听,嘴里还嘀咕着:“这铁柱家的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婆婆该要气死了。啧啧,吵赢了又有甚么用?男人都护着老娘,你瞧,最后还是招一顿拳头,又跟她婆婆赔罪。”说着头也没回地以一副过来人的口气经验中间的几个小媳妇儿:“这婆媳相处啊,孝字顶天,男人也护不了你。这天大一个帽子扣下来,谁都扛不住,最后能咋办?把媳妇儿揍一顿给老娘出气呗,要不如何说‘多年媳妇熬成婆’啊?熬吧,熬到婆婆死了,这日子也就能好过了。”
被称为田嫂子的那女人正色道:“我又没瞎扯。你想啊,就是那皇后娘娘,也得服侍太后吧?可见这媳妇服侍婆婆,走到那里都是一样的。传闻就是皇后,也得给太后洗马桶,服侍屎尿的,可见这天底下就没有不折腾人的婆婆。就是我家阿谁,那两年折腾我折腾少了?我是阿弥陀佛啊,她早早地就下去了,要不还不晓得我现在过甚么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