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壮些的不耐烦了:“说那么多干甚么?掌柜的要见她,捉走便是,废话那么多!”
两个地痞听了伴计的描述,从速就顺着通衢往城门外头搜索起来。只怪这小娘子穿着过分平常,他们费了一番周折,总算是在城外河边找到了。
他们也是油嘴滑舌惯了。如果普通的小娘子,怕早就赤红了脸颊,顶多也就是顿脚便跑,他们在背面摈除着,恰好把她给弄归去。
两个地痞往前紧逼,阿谁略矮些还是笑嘻嘻:“不做甚么,只是见小娘子孤身一人,想要给小娘子帮帮手嘛!”
老掌柜跟她聊得投机,又感觉这小娘子投眼缘,也就没见外。卖给了她两本蔷薇,一本名唤“雪上飞红”,花朵巨大,花瓣尖端红似滴血,花萼却如白雪普通;一本名唤“黄木香花”,花朵虽小,但是香气袭人,又开得密密麻麻的,称得上是花团锦簇。至于最开端保举的凤仙花,老掌柜就充公钱,捡那些花朵素净、色采缤纷的,送了她老迈一包种子,说是送给小娘子介入甲玩,言语间美满是老者的慈爱。
竹枝好笑不出来。草木灰是碱性的,可不是每莳花木都合用,不过连种粮食也不过用草木灰做肥料的异天下,农耕莫非还是在刀耕火种的阶段?既然农耕都如此,作为玩物的花草天然就更不成能有肥料了。
竹枝瞅了瞅身后就是河岸,如果想跑路必然得往前,可这两个混蛋刚好拦住了她的来路,倒叫她不晓得往那里跑得好,咬了咬嘴唇,忍不住回想他们说的掌柜的到底是谁,归正不会是好人,瞧面前这俩人就晓得了,说不定就是阿谁甚么李记的掌柜。
掌柜的连说竹枝熟行。这几莳花,不但好赡养,开出来的花儿也标致,恰是合适她如许的小娘子来种。只不过这小娘子报的连续串花名,有几个他倒没有传闻过,不由歉意隧道:“小老儿铺子小,小娘子说的甚么郁金香、鸢萝、月季倒没传闻过,还就教小娘子这都是些甚么花儿?”
竹枝也就是爱花罢了,论起专业知识,完整就是个门外汉,听老丈侃侃而谈,不由入了迷,想不到前人对于蔷薇已经有了很深切的熟谙,便是老丈保举的名品,就有不下于二三十种。这一趟就算没有买到称心的种子,也没有白来了。
这打趣话一传就传到了李记铺子里头,伴计们笑了一回,忍不住就偏了话题,打趣起要买花肥的小娘子来。李记掌柜闻声他们描述,倒感觉仿佛在那里见过这小娘子似的,细心回想了一番,除了是个小娘子,十八九的年纪,笑起来弯弯的眉眼,皮肤微黑,说话斯文有礼,可不就跟阿谁卖兰草的小妇人普通么?
立即叫来两个部下,让他们从速去找。这小娘子必然跟阿谁卖花的妇人有甚么联络,说不定还是亲戚,如果找着了她,天然也就能找到那妇人,这十来年不现世的希奇兰草,还不是手到擒来?有了这株奇花,李记总能在斗花会上博个头彩了吧?
一个嘴里说着在她身边蹲了下来,另一个就去拿她的篮子。
她挎着竹篮往城外走去,浑不知本身已经被盯上了。
小铲子之类的东西好说,可肥料这一条花草街上都没有卖的。竹枝有些奇特,莫非这里的人莳花都不消肥料的么?探听了几家铺子,人家都好笑,莳花罢了,还要甚么肥料?不过见她一个小娘子,言语间也都还算客气,笑眯眯地奉告她,城郊有种田的,约莫能有肥料,实在不过就是草木灰罢了,如果自家有那没用的草木枝子,烧一点也就够用了。
莳花的花肥当然有,可那是人家花草铺子压箱底的玩意儿,莫说是卖,就是好多伴计都不晓得是甚么东西,这小娘子竟然大张旗鼓地还要买了家去。顿时就是斗花会了,谁家会把要命的东西拿出来售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