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枝调剂了一下表情,脸上摆出一副后怕的模样,轻抚着胸口道:“实在不敢欺瞒掌柜的,那日在河滩边儿赶上贵宝号的伴计,他们也没说清楚,上前就说了几句不如何安妥的话,小女子孤身一人,由不得有些惊骇,都已经筹算跟他们一起走了,俄然重新顶上跳下来一个黑衣人,先是一掌劈了贵宝号一个伴计,又一脚踢了另一个。我一个女子,胆量小得很,见他们厮打起来,便吓得跑了。回家以后腿软了半晌,到本日想起阿谁景象,这心还乱跳呢!”
再说了,别的都能够质疑,青阳爷爷显灵,就是内心各式不屑,面上他也不敢不敬。如果说出一个不字,只怕这青阳城里头多得是人会来找他实际。
那就是了,这些日子以来,他往青牛山那边派去的人手,从下河村、上河村进山的都有。下河村冯家出了个邪物,男人真跟中了邪似的死命护着,大过年地被撵削发门都在所不吝。这事儿他也听畴昔的人闲谈时提起过,本来没放在心上,但是刚才竹枝一提,刚好是对得上。
竹枝摇点头,拉着小福快步分开,口里对付道:“谁晓得呢?大抵是跟县令夫人不投缘吧。”
说完了话,也只能客客气气地送了竹枝和小福出门。中间的管事极有眼色,还送了竹枝一盆迎春花儿,虽不贵重,好歹也结个善缘。开门做买卖么,讲究的是和蔼生财。
小福在一边儿扭了头,没瞧出来冯嫂子常日里做事挺细心的一小我,本来编起瞎话来跟掌柜的不相高低,他都不忍去看李掌柜的神采。这说辞换了别人倒罢,李掌柜但是眼睛里头只要钱的人,能信这个?
可儿家偏就信了。李掌柜沉吟了半晌,有些不肯定地问道:“小娘子夫家贵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