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静养了几日,梁靖就再也睡不住了。
以后玉嬛总会带着食品去客院,可惜梁靖要么在昏睡,要么就摆出衰弱模样,总不肯流露秘闻。他那浑身的伤实在骇人,玉嬛有所顾忌不能乱来,旁敲侧击没能摸到他半点秘闻,反倒送了很多甘旨滋补的汤。
彼时,玉嬛也才两岁罢了。
就目下这景象,随便找个刺客闯出去,都能取了谢鸿佳耦的性命。届时旧事重演,又是场家破人亡的惨事。
从谢府到核心,到处都风平浪静。
冯氏便浅笑了下,“小满也懂事了,她的出身总不能瞒一辈子。”
一晃眼,便是十二年。
她有点懵,悄悄坐了半晌,见梁靖纹丝不动,又探身凑畴昔,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晏大哥?”
这就……睡着了?
客院里诸事齐备,门口两架紫藤,这时节绿叶正浓,明晃晃的日头下含苞待放。
“梁元绍此人……不太实诚,做事一贯趋利避害,不讲情面。若晓得了小满的出身,必然不乐意,老侯爷又病着,一定能做主。如果给梁章,铁定不可。就看梁靖了,他若跟梁元绍一样,我们就别再多提,他若靠得住,肯护着小满,我们便设法促进婚事,也算是成全韩太师在天之灵。”
玉嬛隔了几步的间隔将他打量,“晏大哥伤好点了吗?”
长长的一番话,说得冯氏脸上也添了悲色,沉默半晌,才道:“那案子翻不了吗?”
谢鸿想着宫里那位年已五十的老天子,那里舍得?
她有点泄气,只好叫丫环出去,让她们扶着梁靖躺好,别再打搅。
板栗软糯,野鸡喷香,那浓浓的汤色也都雅,想必费了很多火候。
玉嬛“唔”了一声,捧着板栗鸡汤,秀眉微蹙,一脸担忧地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难怪宿世被人闯进府里,等闲刺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