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哥儿拽着华槿的手不放,吵嘴清楚的眼睛盯着她看,“母亲比来在教我背三字经,我有好多不懂的,父亲去了翰林院,也没时候教我了……曾祖母跟我说,槿姑姑的学问是府里几位姑姑中最好的……”他撒娇似得摇着她的手臂,“槿姑姑,我能够常去沅芷院就教你吗?”说着又小声嘀咕:“……五叔叔都开端背《千家诗》了……”
华槿苦笑道:“……原是我玩皮,不听母亲奉劝,爬上假山玩闹,才会不谨慎摔到池子里。所幸池子不深,也没多少石子,我也就悄悄磕了一下,受了点风寒,现在已经没甚么大碍了……却让一家都为我担忧,我反倒感觉有些过意不去。”
父亲已过不惑,穿戴件绣白鹇官服,银带钑花,佩药玉盘雕花锦绶,手背在身后,靠在书案前和大哥华栩说话,“我在大理寺为官,平时也不如何帮获得你……翰林院大学士孟臻孟大人与为父是同榜进士出身,为父暮年与他有些友情,厥后虽不大走动,但交谊还是在的。来时我已经跟他打过号召,让他在翰林院多照顾你,你有不懂的,就去就教他。他学问赅博,为人又谦恭有礼,是极好相处的。”
流苏端了太师椅过来给她坐,她把笙哥儿抱在膝上,华栩看到便笑:“我说笙哥儿如何这么欢乐,本来是四妹来了。”想了想,又说:“我听你嫂子说你昏倒了三日,现在可大好了?”
他年纪悄悄就入了翰林,将来的成绩自不必说,就连外祖母也对他赞美有加,经常邀他到范府做客,成心让身为正一品五军都督的鸿大娘舅多提点他,以便大哥在将来的宦途中少走几道弯路,可见外祖母的用心良苦。
华栩晓得父亲这是在提点他,忙谦逊地点头。
不过教笙哥儿三字经还是没有题目的,便笑着说:“好啊,槿姑姑正觉着沅芷院太冷僻了,你恰好来给我添添人气。”
笙哥儿生性好动,脾气也非常活泼,宿世大哥被放逐,他是独一一个养在外祖母身边的孩子,其他的要么跟着大哥去了费事之地,要么就留在华府受二房的郭姨娘的架空和逼迫,当时郭姨娘已经被抬作正妻了。
华槿点头说好,内心非常感激。
华槿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跟他说:“糖吃多了对牙不好,姑姑不敢吃,笙哥儿也恰是长牙的时候,也不成多吃。”
华栩却想着四妹来找父亲怕是有话要说,干脆他也跟父亲谈完了话,便抱着笙哥儿跟父亲告别了。
华槿笑了笑,父亲恰好转过甚来看她,她便牵着笙哥儿给父亲和大哥施礼。
小丫环点头说:“大少奶奶并没有来,是大爷带孙少爷过来的。”
大哥华栩本年二十四,穿戴件蓝色杭绸直缀,端倪俊朗,气质沉稳。他是本年才中的进士,不久前又通过了庶吉人的朝考,现在奉旨在翰林院观政。
华槿有些哭笑不得,笙哥儿如何拿本身跟五弟比……五弟但是养在祖母身边的,本年都八岁了。并且,她的学问很浅显,只是比较爱看书罢了,那里就称得上是几位姐妹中最好的……
父切身边的几个小丫环守在门口,见到华槿就过来给她施礼,并说:“四蜜斯过来了,老爷正在房里跟大爷、孙少爷说话。”
华栩笑了笑说:“你是华家的一分子,我们体贴你是理所该当的……你身材本就虚,现在又不慎落了水,今后可要留意养着,别落下病根才好。”
华槿哦了一声,掀了帘子进了屋里。
华槿不敢打搅父亲与大哥的说话,就轻手重脚地走了出来,笙哥儿非常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她,从攒盒里抓了把窝丝糖,跟个小兔子似得蹦蹦跳跳跑了过来,“槿姑姑!这糖可好吃了,您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