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教笙哥儿三字经还是没有题目的,便笑着说:“好啊,槿姑姑正觉着沅芷院太冷僻了,你恰好来给我添添人气。”
华槿便问她:“大嫂也在吗?是大嫂带笙哥儿来的吗?”
华槿苦笑道:“……原是我玩皮,不听母亲奉劝,爬上假山玩闹,才会不谨慎摔到池子里。所幸池子不深,也没多少石子,我也就悄悄磕了一下,受了点风寒,现在已经没甚么大碍了……却让一家都为我担忧,我反倒感觉有些过意不去。”
笙哥儿生性好动,脾气也非常活泼,宿世大哥被放逐,他是独一一个养在外祖母身边的孩子,其他的要么跟着大哥去了费事之地,要么就留在华府受二房的郭姨娘的架空和逼迫,当时郭姨娘已经被抬作正妻了。
华槿点头说好,内心非常感激。
流苏端了太师椅过来给她坐,她把笙哥儿抱在膝上,华栩看到便笑:“我说笙哥儿如何这么欢乐,本来是四妹来了。”想了想,又说:“我听你嫂子说你昏倒了三日,现在可大好了?”
华槿哦了一声,掀了帘子进了屋里。
父亲已过不惑,穿戴件绣白鹇官服,银带钑花,佩药玉盘雕花锦绶,手背在身后,靠在书案前和大哥华栩说话,“我在大理寺为官,平时也不如何帮获得你……翰林院大学士孟臻孟大人与为父是同榜进士出身,为父暮年与他有些友情,厥后虽不大走动,但交谊还是在的。来时我已经跟他打过号召,让他在翰林院多照顾你,你有不懂的,就去就教他。他学问赅博,为人又谦恭有礼,是极好相处的。”
华槿有些哭笑不得,笙哥儿如何拿本身跟五弟比……五弟但是养在祖母身边的,本年都八岁了。并且,她的学问很浅显,只是比较爱看书罢了,那里就称得上是几位姐妹中最好的……
华槿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跟他说:“糖吃多了对牙不好,姑姑不敢吃,笙哥儿也恰是长牙的时候,也不成多吃。”
华栩却想着四妹来找父亲怕是有话要说,干脆他也跟父亲谈完了话,便抱着笙哥儿跟父亲告别了。
临水榭是建在华府正北方靠胡同湖面上的一座亭榭,劈面五间正房。
华槿笑了笑,父亲恰好转过甚来看她,她便牵着笙哥儿给父亲和大哥施礼。
他年纪悄悄就入了翰林,将来的成绩自不必说,就连外祖母也对他赞美有加,经常邀他到范府做客,成心让身为正一品五军都督的鸿大娘舅多提点他,以便大哥在将来的宦途中少走几道弯路,可见外祖母的用心良苦。
华栩恭敬地称是,华钊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叮咛道:“话虽如此说,但你也不成仗着与孟家干系亲厚就在翰林院娇纵自大,肆意妄为,该学的还是要谦虚去学,耐烦去做,万不能让人抓了错处,影响了将来的调任。”
父切身边的几个小丫环守在门口,见到华槿就过来给她施礼,并说:“四蜜斯过来了,老爷正在房里跟大爷、孙少爷说话。”
华栩晓得父亲这是在提点他,忙谦逊地点头。
华槿发笑,祖母疼他还来不及,又那里会跟他说这些,平白扫了孩子的兴……没等华槿解释,他就非常灵巧地把糖放回了攒盒里,“我信赖槿姑姑。”又跑回到她身边。
华栩谦逊地笑了笑说:“父亲实在不必为我担忧,孟臻大人的嫡宗子孟至显与我是至好老友,此次又一同入翰林院观政,与我干系很好……虽不敢说他事事都会为我全面,但相互照顾还是没有题目的。”
两父子在书案前说话,笙哥儿就窝在大红雕漆太师椅上吃点心,丫环流苏在一旁服侍着,他本年才五岁,跟放茶点的高几差未几高,穿戴枣红色绣云纹的小袄,带着老虎帽,跟个散财小童儿似得,非常喜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