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水榭是建在华府正北方靠胡同湖面上的一座亭榭,劈面五间正房。
华槿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跟他说:“糖吃多了对牙不好,姑姑不敢吃,笙哥儿也恰是长牙的时候,也不成多吃。”
他年纪悄悄就入了翰林,将来的成绩自不必说,就连外祖母也对他赞美有加,经常邀他到范府做客,成心让身为正一品五军都督的鸿大娘舅多提点他,以便大哥在将来的宦途中少走几道弯路,可见外祖母的用心良苦。
华槿发笑,祖母疼他还来不及,又那里会跟他说这些,平白扫了孩子的兴……没等华槿解释,他就非常灵巧地把糖放回了攒盒里,“我信赖槿姑姑。”又跑回到她身边。
大哥华栩本年二十四,穿戴件蓝色杭绸直缀,端倪俊朗,气质沉稳。他是本年才中的进士,不久前又通过了庶吉人的朝考,现在奉旨在翰林院观政。
笙哥儿睁着双黑溜溜的眼睛看她,“您说得是真的吗?可我每次去曾祖母那,曾祖母都会拿糖给我吃……”说着就嘟起了嘴,看起来有些委曲。
华栩却想着四妹来找父亲怕是有话要说,干脆他也跟父亲谈完了话,便抱着笙哥儿跟父亲告别了。
笙哥儿拽着华槿的手不放,吵嘴清楚的眼睛盯着她看,“母亲比来在教我背三字经,我有好多不懂的,父亲去了翰林院,也没时候教我了……曾祖母跟我说,槿姑姑的学问是府里几位姑姑中最好的……”他撒娇似得摇着她的手臂,“槿姑姑,我能够常去沅芷院就教你吗?”说着又小声嘀咕:“……五叔叔都开端背《千家诗》了……”
小丫环点头说:“大少奶奶并没有来,是大爷带孙少爷过来的。”
华槿笑了笑,父亲恰好转过甚来看她,她便牵着笙哥儿给父亲和大哥施礼。
笙哥儿生性好动,脾气也非常活泼,宿世大哥被放逐,他是独一一个养在外祖母身边的孩子,其他的要么跟着大哥去了费事之地,要么就留在华府受二房的郭姨娘的架空和逼迫,当时郭姨娘已经被抬作正妻了。
华栩恭敬地称是,华钊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叮咛道:“话虽如此说,但你也不成仗着与孟家干系亲厚就在翰林院娇纵自大,肆意妄为,该学的还是要谦虚去学,耐烦去做,万不能让人抓了错处,影响了将来的调任。”
华栩谦逊地笑了笑说:“父亲实在不必为我担忧,孟臻大人的嫡宗子孟至显与我是至好老友,此次又一同入翰林院观政,与我干系很好……虽不敢说他事事都会为我全面,但相互照顾还是没有题目的。”
华槿不敢打搅父亲与大哥的说话,就轻手重脚地走了出来,笙哥儿非常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她,从攒盒里抓了把窝丝糖,跟个小兔子似得蹦蹦跳跳跑了过来,“槿姑姑!这糖可好吃了,您尝尝?”
华栩晓得父亲这是在提点他,忙谦逊地点头。
华钊这才松了口气,道:“我本来传闻他在乡试、会试中的名次都不如何靠前,却在殿试时务策考核中脱颖而出,被皇上钦点为探花郎,还觉得是托了孟大人的干系……你这么说我倒放心了,公然虎父无犬子,既不锋芒毕露,又晓得审时夺度,确切是个不错的孩子。你在翰林院观政期间能够多跟他学,他是孟大人的嫡宗子,懂的东西必定比你多。”
华槿点头说好,内心非常感激。
流苏端了太师椅过来给她坐,她把笙哥儿抱在膝上,华栩看到便笑:“我说笙哥儿如何这么欢乐,本来是四妹来了。”想了想,又说:“我听你嫂子说你昏倒了三日,现在可大好了?”
华栩笑了笑说:“你是华家的一分子,我们体贴你是理所该当的……你身材本就虚,现在又不慎落了水,今后可要留意养着,别落下病根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