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们有些怕她,都恭敬地点头,跟她包管:“紫菱女人放心,我们都是忠于蜜斯的,甚么话该说甚么话不该说,我们都清楚的记取呢。”
“紫蓝女人当时恐怕想着,这些梅花本就是要丢弃了的,给了五蜜斯倒也无妨,便让我们把梅花枝桠都抽出来,给了五蜜斯身边的丫环菊青。谁知菊青女人却说要把莲梅瓶都一块拿走,说是五蜜斯房里莲梅瓶不敷,先借蜜斯的用用,等寒冬过了,就给蜜斯还返来。”
紫菱叹了口气,“你也别抱怨蜜斯,蜜斯是个极重交谊的人,旁人对她好一分,蜜斯就会念着人家非常,许嬷嬷是从小就服侍蜜斯的,不但对蜜斯有哺乳之恩,另有教养之情,蜜斯会待她好也是道理当中的……你没把明天的事奉告蜜斯,不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么?”
“紫蓝女人天然不敢应,说要回了蜜斯才气决计。五蜜斯听了不知怎地就活力了,指着紫蓝女人的鼻子就说蜜斯与她干系亲厚,不成能会这么吝啬,连几个闲置的莲梅瓶都不肯给她,还说紫蓝女人是狗眼看人低,仗着她是庶出就对她不敬。”
蜜斯防备许嬷嬷!这但是大事,容不得她们群情的,那高挑的婆子话音刚落,就有人过来捂着她的嘴,镇静地四周张望,“蜜斯做甚么哪是我们能随便群情的,尽管守好本身本分就是了。”
紫蓝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得,“我向来没抱怨太蜜斯……若不是蜜斯买下我,我到现在还无家可归,蜜斯对我有拯救之恩,她做甚么我都不会有半句牢骚的。”
“蜜斯屋里的莲梅瓶虽多,但景泰蓝的却很少,五蜜斯看上的那几个刚好都是景泰蓝的,非常贵重,万一五蜜斯借去不谨慎磕着碰到了,紫蓝女人也是不好交代的,紫蓝女人便跟五蜜斯辩白了几句,谁知五蜜斯却铁了心要拿莲梅瓶走,还勒令我们不准回禀蜜斯,说要看看蜜斯到底会不会指责她。她身边的菊青女人当时就过来抢莲梅瓶了……”
她请紫菱到床上坐,又倒了茶给她。
紫蓝喏喏地没说话,这些她那里又会不晓得,如若不然,她早就跑去蜜斯面前告许嬷嬷状了……
紫菱见紫蓝眼眶有些肿,便晓得她哭过了,有些心疼拉着她的手,安抚道:“事情我都传闻了,你也别生闷气了,许嬷嬷的为人你也是晓得的,这些年我们旁敲侧击地在蜜斯面前说了她很多,可哪次见蜜斯真惩罚过她,到底还是念着她的哺乳之恩的。”
紫菱有些气,厉声跟婆子们说:“明天我问你们的事前别让许嬷嬷晓得,留意守好本分就是了,旁的事蜜斯自有裁夺。”
那婆子踌躇了一下,又说:“等五蜜斯走了,许嬷嬷就叮嘱我们不能把这事说出去,就连莲梅瓶的事也不能奉告蜜斯,干脆蜜斯也极少盘点库房,只说已经收进小库房就好了……我们不过是在沅芷院做扫洒的,那里敢不听许嬷嬷的话,她整治人的手腕,但是府里出了名的,以是刚才女人问起,我们才会这般踌躇……”
少不得要五蜜斯帮衬……看来私底下许嬷嬷做过很多奉迎五蜜斯的事,明天竟然偷拿蜜斯的东西做情面!之前蜜斯倒还晓得点内幕,本日竟然想半句话也不奉告了!的确是太不把蜜斯放在眼里了!
紫菱笑着点头,“我们都受太蜜斯的恩德,总要念着她的好的,就算为了蜜斯搭上这条命也是无妨的,又何况只是受了点委曲……”
紫蓝悄悄地点头,神采却有些暗淡,“我实在也没感觉有甚么委曲,只是看不惯许嬷嬷目中无人、趾高气扬的模样罢了,说到底都是蜜斯跟前服侍的主子,她怎就不能谅解我们几分,偏要装出一副高高在上、无人能比的模样来,也不晓得是做给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