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片翻飞，不一会儿就把大半只羊腿肉全都切成了片，装了十几个盘子。华槿走畴昔看了，片薄如纸，无一不完整，比北直隶驰名酒楼里的厨娘切得都详确都雅。
他也没多问，笑着叮咛：“这雪一时半会儿怕是停不了，你们玩归玩，可别受了寒。”
华槿笑了笑，感觉二哥这趟浙江真的没白去……不但得了苏老太爷的喜爱，还学了这么好的技术，倒是愈发欢愉了。
倒学会阳奉阴违了……不过，华霖还是很欢畅的。
华霖笑着道：“天然是去浙江的时候学的……苏老太爷但是个懂享用的，脑筋里总有些希奇古怪的动机，旁人不敢想，不敢做的，他都会去试。这隔水温果酒的做法就是跟他学的。”
华霖感觉别致：“你不是听母亲的话，不喝酒了吗？如何这会儿又想喝了？”
…………
华槿伸脱手，接了一片雪花在手心，冰冷而又剔透，不知为何，她表情俄然就好了起来，她在前面喊住了华霖，“二哥，东跨院的梅花开了，不如我们去那儿煮酒喝吧？”
这会儿听到凝碧这么说，紫菱就有些严峻地看着华槿和华霖，她怕蜜斯和二爷指责她怠慢了凝碧……
华槿悄悄点头，华霖这才眉开眼笑地将小厮手里的酒拿过来，递给华槿看，“我本来想单独享用的，既然你也想喝，那二哥我就慷慨分你一半好了。”
凝碧固然厨艺好，但她毕竟才来了半个月，很多要学的端方都还没学好，紫菱也不敢冒然把厨房的事交给她，只派她去那儿帮着婆子们打打动手。
华槿缓缓走畴昔挽了他的手，眨了眨眼，带着几分奸刁道：“母亲这会儿不是不在嘛……”
“这但是你说的，待会被母亲发明，你可不能到我那儿哭鼻子。”
华霖笑而不语，华钊听到两兄妹说得高兴，也猎奇地走过来问：“你们说甚么说得这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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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槿笑眯眯地应是，等给祖母请了安，就让小丫环搬了小炉、小灶、案几、长桌、矮凳等一利器具，喊了沅芷院的丫环婆子，一道去了东跨院。
华槿也感觉二哥的话很有事理，就笑着说：“是呢，我也感觉这雪一时半会停不了。”
二哥已经让人搭好了棚架，把羊肉、作料、碗箸等都备好了，凝碧就站在长案几处，手里执了把刀，全神灌输地切着羊肉。
霖二爷正用心致志地帮着赋春生火煮酒，倒仿佛没听到这些……华槿朝凝碧走了畴昔，轻声问她：“你可有怪我不物尽其用？”
凝碧赶紧摇了点头，一脸朴拙地说：“蜜斯能收留凝碧，凝碧就感觉很高兴了，又如何会指责蜜斯呢……何况，紫菱姐姐说了，我府里的端方都还没学好，就算把我放在厨房，也不免会出错。蜜斯身子本来就弱了，如果我在厨房不谨慎做错了东西给您，害您生了病，那凝碧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华霖点了点头，掀了车帘就率先跳下了马车，紫菱很快也把华槿搀了下来，怕雪落到她身上，一手扶着她，一手还撑着油纸伞。
倒没听出有指责华槿藏匿人才的意义，就只是纯粹地说了出来。
二哥从笼箱里翻了件棕褐色的貂鼠大氅出来，披到她身上，一边伸手替她系好系带，一边光荣道：“幸亏我们返来得及时，不然就得在外祖母家逗留了……”
华槿感觉凝碧春秋虽小，性子却很好，最首要的是，小巧通透……如果将来留意教诲，必然能成为她身边的好帮手。只可惜她宿世只在华槿身边待了半年不到，就被华杋给要去了……
华槿不由得赞叹：“凝碧伎俩可真好，切成如许，放下锅一小会就能熟了，倒省了我们很多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