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杋看到她回话的时候,目光不敢落到她身上,就晓得她有些怕她,也不是个能担大事的……华杋略微有些绝望,重新坐回罗汉床上,这才看了眼纹丝不动跪在地上的许嬷嬷,转头对华槿道:“她是你院子里的人,该如何措置你本身决定。只是今后我不想在华府看到她。”
华槿神采有些松动,明天的事可大可小,往小里说,就是许嬷嬷晓得她不喜好喝茶,想着茶叶放在库房也是华侈,不如就都给了五妹做个顺水情面……往大里说,就是她许嬷嬷身在曹营心在汉,对她不忠了。
华槿一时之间拿不定主张,就转过甚问华杋:“三姐,您感觉这事该如何措置……”
想到这点,她就不敢再回嘴甚么,跪在地上告饶:“蜜斯饶命,此次的事是我做错了,我不该擅作主张把蜜斯库房的茶叶都拿给五蜜斯的。嬷嬷老了,人就轻易犯胡涂……但我向您包管,我对您绝对是忠心耿耿的!还请蜜斯看在我服侍了您这么多年的份上,饶了我此次。我包管不会再有下一回。”
可想到紫菱话里表示她,许嬷嬷这些年没少从她库房偷拿东西,华槿又感觉就这么放过她太仁慈了。
并且说到底,许嬷嬷还是她的奶娘……她不想对许嬷嬷赶尽扑灭,但也不能这么等闲饶了她。
许嬷嬷听到要赶她走。内心凉了半截,跪在低声就哭道:“三蜜斯饶命。奴婢今后再不敢阳奉阴违了,还请三蜜斯不要赶我出府。我还一大师子靠我赡养,实在不能丢了这份差事……您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就算撤了我管事嬷嬷的位子我也无怨无悔,可就是请您不要赶我走。奴婢今后必然循分守己服侍好四蜜斯,毫不敢有贰心……还请三蜜斯饶了我此次。”
但紫菱夙来有些怕她,也不敢多问,低着头就恭敬地答道:“回三蜜斯,奴婢本年十七。”
三蜜斯已经放了狠话,不想在华府见到她。而四蜜斯以往还会顶撞三蜜斯,也不大听三蜜斯的话,可自从大病了一场,就变了小我似得,对三蜜斯愈发言听计从了……她很思疑,她这时候再求四蜜斯还管不管用了,会不会反而惹了三蜜斯讨厌,惩罚得更狠了。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干脆她人还在华府,还是为四蜜斯做事,等三蜜斯气消了,四蜜斯想通了,还是有机遇返来的。
紫菱非常迷惑,不明白好端端的三蜜斯为甚么问起她的春秋来……许嬷嬷还等着她示下呢。
与其在这儿低声下气地告饶,倒不如做出些成绩来给四蜜斯看,让她悔怨赶了她去庄子上,到时候自会让她返来的……
这个许嬷嬷是不管如何也不能放在华槿身边了,但一时之间她也没体例给华槿找个合适的婆子代替许嬷嬷……
华杋尚在气头上。端着茶盏连灌了好几口茶,才恨铁不成钢地说:“这类吃里扒外,三心二意的嬷嬷你还想留在身边不成?你是嫌祖母太宠你,给你的银子多的没处花了吗……过了年你也要十四了,如何还是这副任人欺负的蠢模样?”
老夫人最讨厌下人阳奉阴违,这些事如果被查出来了,她的性命能不能保住还是两说。
清查沅芷院的账目?许嬷嬷听了额头直冒盗汗,这些年她管着沅芷院的库房,可没少拿蜜斯的东西,撤除拿来奉迎郭姨娘母子的,她本身家里也拿了一些……那都是无底洞,她就算想弥补也弥补不上的。
但到了华槿这里,却成了这副鬼模样,华杋都不晓得该说甚么好了。
紫菱冷冷地哼了一声,就恭敬地站回到华槿身边……该说的她都说了,至于要如何措置,那就是蜜斯的事了。
她招手让紫菱过来:“你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