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华杋回身就出了抄手游廊。
即便如此,她在华府的穿戴打扮还是非常张扬的,像现在这般穿金戴银是常有的事儿,就连华枚,也被她带的爱好金银了。
华枚回到院子表情却很不好,她身边的丫环菊青探听到许嬷嬷被赶出去是因为她拿了茶叶给她,她明天本来就在沅芷院受了很多气,这会儿再听到这些,她就有些忍不住了。
她把茶叶搁到博古架上,倒了杯茶给她:“蜜斯是为了许嬷嬷的事吧?实在许嬷嬷这些年脚踏两条船。从您和四蜜斯那儿捞了很多油水,她走了您又有甚么好可惜的。”
“行了,别说了。”华杋打断她,“你的事我不想晓得。”
她一个庶女的身份,如果嫁给别人做正妻,必定少不了被婆婆刁难……
“说你蠢你还不信!”郭姨娘看着她直点头:“老夫人甚么出身,范氏甚么出身,她们两能相提并论吗?你若想嫁得好,就必须攀上范氏这棵大树!华槿与范氏干系固然不好,但她们到底是母女,范氏多少还是会顾着她,并且她另有你伯父撑腰,她的出息绝对不会差到哪儿去。她是长房几个蜜斯中最好相与,也是心机最纯真,最轻易靠近的,你不管如何也不能跟她闹僵了。”
郭姨娘抱着女儿,神采温和了下来:“华槿如何你了?如何发这么大的火?昨儿太晚了,娘也没敢问你。你到她那儿说甚么了?”
她就算说再多,她没听出来那也是无济于事。
等将近把抄手游廊走完了,华杋才回过甚,欲言又止地看着她好久。
郭姨娘点头:“她就算晓得了又能如何样,我们又没干甚么伤天害理的事,顶多就操纵她刺探点动静。你别在这杞人忧天了,华槿那里像会抨击人的模样。倒是你跟她闹得这么僵,到底有些不好。你改天还是找个机遇跟她道个歉吧。”
华槿看着华杋,很当真地说:“这些年她固然做了很多错事,但向来没伤害过我。我……”
她穿戴樱红色交领斜襟折枝牡丹妆花刻丝褙子、大红貂鼠披肩。头上插着金累丝如玉八宝凤头钗,耳上挂着赤金白玉滴珠耳坠,贵气逼人地从门外走了出去。
若不是这些韶华老夫人成心偶然地压抑着她,她恐怕在华府能横着走……
华枚低着头说:“我也就在她面前说了几句华杋的不是……谁晓得她这么快就变了脸来骂我,还把许嬷嬷给赶走了。”
华枚有些不甘心,郭姨娘悄悄地摸着她的头说:“要想成大事就必须学会忍……如果华槿这一关你都过不了,将来还如何过你婆婆那关。”
“你真是蠢货!”郭姨娘恨铁不成钢道:“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还不是跟她撕破脸的时候,华杋不好相与,你如果连华槿也抓不住,你今后还能靠谁?”
她看着悄悄放在桌上的两包茶叶。一股脑全给扫到地上去了。
“她华槿还没这个本事!”正说着话,就听到郭姨娘锋利的声音传了出去。
华杋沉默,华槿接着说:“当时候天已经黑了,又下着大雨……丫环们找我找的都要绝望了,是许嬷嬷打着伞提着灯笼,不眠不休地找了我一夜,才把我从波折丛里救出来。当时候我认识已经很恍惚了,却还能感遭到她背着我的时候,双脚都在颤抖,边哭就边在我耳边说,不要睡着。如果没有她,恐怕我都活不到现在……”
她们这些年可没少操纵华槿……
华杋记得这是她八岁那年的事。
从碧霄院出来,华杋默不出声地走在前头,华槿和紫菱不紧不慢地跟在背面。
华枚也很不解:“我都感觉奇特……自从她从假山上跌了一跤,醒来我感觉她整小我都不对劲了。之前我去沅芷院看她,她都是和颜悦色的,但是比来,她老是对我冷冷酷淡的,昨儿还这么骂我……娘,华槿是不是晓得甚么了想借机抨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