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的身影消逝在门口,华槿搁下书,取下头上的青玉簪子,走到松油灯旁,细细地盘弄着灯芯。
华槿愣了愣。张着嘴好半天赋指了指他手里的食盒,憋出一句话来:“二哥。你该不会花了很多银子买的吧?”
华槿也不打搅他,夹了叫花鸡细细地吃了起来。
他很快把华槿拉进了西次间,放下食盒就回身出去把门关得严严实实。
这毕竟是内院的事,若不是二哥特地差人探听,普通是不会这么快晓得的。
童嬷嬷跟了母亲多年,为人极重礼数,平常华槿做错了甚么,童嬷嬷都会很亲热地教诲她。
直到书房覆盖在亮堂的光芒中,她才浅笑着回身,踱步到槅窗外,昂首看着天涯那轮弯月,只觉月光亮白而温和,一如她现在的表情,温馨安然……
脚步稳稳地落到地上,华槿仍惊魂不决:“二哥。你想吓死我啊!如果被母亲发明我们这么混闹,她非骂死我不成。”
“你莫非没听过一句话叫做有钱能使鬼推磨吗?”华霖戏谑地看着她,打趣道。
华霖悄悄地拍了鼓掌,不甚在乎道:“母亲正陪着祖母用膳呢,哪有工夫管我们。”
华槿看到他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脸上就模糊有笑意,亲手倒了杯茶递给他,这才轻声说:“许嬷嬷去了庄子上,我院子里便没了管事婆子,今儿下午母亲送了两个嬷嬷来,母亲怕我春秋小,镇不住她们,以是才派了童嬷嬷过来帮我管束……”
二哥天不怕地不怕,独独怕人说教,特别是像童嬷嬷如许在母亲面前得脸,并且待他们又比亲孙女还好的老嬷嬷面前,更是一句话都不敢辩驳。
紫蓝放下宫灯,又奉了热茶上来,华槿便让她先退下了。
华霖一笑。跨步朝她走来:“你安知我没叫你?清楚是你想得太入迷,连我来了也没发明……如何?你还在想你院里那婆子的事吗?”
华霖神采这才变了变,一手提了食盒,一手牵着她往西次间走:“娘如何把童嬷嬷拨到沅芷院来了?她如果发明我这会儿过来,我耳根必定有好几日不能平静了……”
华霖这才松了口气,一边翻开食盒,把里头的叫花鸡端出来,一边问她:“你院子里缺婆子?”
华槿悄悄地点头:“二哥动静倒是通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