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父春秋不大,长的白白胖胖,笑起来嘴角有个酒涡,他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号,“大师不必担忧,师父已经免了我们早课,多在这待一会儿也不碍事。”
华霖不由得有些自责……为了姐夫的事,大师和大觉寺的这些小师父恐怕是一夜未眠。
梁姐夫夙来以武为荣,担负的又是瑞亲王近侍一职。此次的腿伤,恐怕会让他深受打击,今后一蹶不振也难说……
池晏手指悄悄敲着塌几,点头说:“我带着两个保护赶到的时候,瑞亲王身边跟着的侍卫也都到了,黑衣人一波一波的,场面非常混乱……我看那些刺客脱手狠辣,招招毙命,却不知竟然抓了有活口。”
慧明大师夙来不喜这些虚礼,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说:“不过举手之劳,你若要谢贫僧,今后多来寺里找贫僧下棋便是了……现在天也不早了,一会儿你们兄妹另有的忙活,这会儿就不必在贫僧这儿谢来谢去的了,回房歇着去吧。”
大觉寺但是皇家寺院,若没点法度可不能服众。这也算不得严苛了。
华霖兄妹皆把目光投到了池晏身上,他穿戴石青色湖绸直裰,青丝用个碧玉簪子绾着,许是熬了一夜的原因,神采看起来也不大好。
两兄妹也不好过量打搅,就起家与慧明大师告别,池晏想着大师累了一天,也该安息了,也接踵起家出去了。
后山伤人……也算是选得很好,不过又如何晓得,瑞亲王必然会今后山去?
这会儿大师都说他们能够歇息了,应是没甚么事了,方丈该当不会见怪……知客师父这才点头,念了句阿尼陀佛,才虔诚地退下。
华霖想不透,皱眉问他:“我父亲仓促入了宫,身边的人回禀说是抓了活口,这但是真的?”
寺里产生这么大的事,几个大殿里的人都睡不平稳……他们几个是方丈特地派到这儿来帮衬慧明大师的,也没说要彻夜陪着。
慧明大师看到这一幕,就摆了摆手,与那位知客师父说:“贫僧这儿也没甚么事了,你们也去歇了吧,明儿你们另有早课,早退了方丈会见怪。”
慧明大师看着他的背影,就说了句:“静尘就是花腔多,把小和尚带得个个都这么死脑筋。”
慧明大师叹了口气说:“贫僧当时在大殿讲经,也不大晓得。”他看向劈面的池晏,轻声说:“倒是池公子刚好赶上了。你想晓得甚么无妨问他。”
华霖皱了皱眉,看来这事只能等父亲返来再说了。
这女娃儿看似弱不由风,却至始至终也没抱怨一句,见了内里那位重伤之人,也显得甚为沉着,神情看起来很悲伤,却不哭不闹,慧明大师倒对她另眼相看了。
他作为弟弟,理应替姐姐安抚好姐夫的……华霖点头:“大师放心,姐夫那边我会好好疏导。”
华霖想着槿姐儿腿脚酸痛,搀着她先坐下了,而后才坐到了她身侧,方才守在配房门口的知客师父立即端了两杯热茶上来,放下茶盏,就看到他连连打了两个哈欠。
“侍卫大多都去追刺客了,我看你姐夫中箭倒在地上,就让人把他带了返来……他曾经陪你大姐去普济寺上过香,大师认得出他,这才把动静传了出去。”
他把手里的茶盏渐渐放下了,轻声说:“瑞亲王方才到大殿给太后祈福完。出来讲要去四周逛逛,也不让侍卫队跟着,身边只带了三四个近侍,这此中刚好有你姐夫……他们是在去后山的路上遇刺的,当时我正从那儿下来。刺客皆穿戴夜行衣,蒙着面,技艺非常敏捷……藏在后山的树上,射伤了人还特地下来检察是否伤中关键。你姐夫也是忠心护主,替瑞亲王挡了一箭……”
不管如何,梁姐夫的命都是池至公子和慧明大师救的,他站起家,拱手朝他们坐的方向作揖称谢,华槿也跟着福了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