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平国公等人被擒,统统人都在等他发令处决他们了。
他说完就一挥手,他身后的弓箭手立即对着范都督那批人射箭,终有几圈的盾牌挡着,箭矢还是不成制止地射了出去。
他们这一列,多数是存了与皇上共存亡的信心,中间的人在推搡着逃窜的时候,他们只是稍稍今后退了几步,并未曾分开奉天殿大门的位子。
“哦,有件事我忘了和你说。”他略微从轿撵上俯下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平国公,“你安插在弹压瓦剌雄师里的孙儿,早就被我的人发明了,现在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对了,另有你最钟爱的大将崔文昭,也被制住了。这会儿那近十万雄师,正在城门口等待我的号令呢。”
李辅矩眉头一皱,他这话是甚么意义,莫非另有后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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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下了一夜,直到卯正,才垂垂停了下来。
城墙上都是蓄势待发的弓箭手,两方人马都有,文官在奉天殿门口站成了两列,一列仰长脖子对李辅矩的轿撵翘首以盼,另一列则神采凝重地握紧了双拳。
朱常孝弹了弹衣衿上染的血迹,斯条慢理地站起来,缓缓地对着身后的一众大臣说:“李辅矩狼子野心,欲图谋反,罪不容诛,现赐他五马分尸。其家眷及其翅膀一概收押天牢,等待措置。”
很快就有侍卫过来,将李辅矩的尸首抬下去了。
城门被攻破,地下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入目之处皆是满铛铛的红色。
难怪李辅矩会有这么多的人马,也难怪这些天瓦剌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本来早就被李辅矩算计好了。
幸亏只是射中了右边的胸膛,未曾伤到关键,华钊从地上爬起来,看着中箭的靳世林,神采有些庞大,“你又何必……”
李辅矩瞪大了双眼,但见穿戴侍卫服的小天子朱常孝,不知何时站到了御路下方,冷冽冰冷的眼神望着他,“娘舅,确切结束了,你也结束了。”
李辅矩睁眼死死地盯着朱常孝,朱常孝将他放开了些,让他听他把话说完,“你真觉得十万雄师驶进皇城,我会一点风声都收不到吗?你未免也过分自傲了!我早就推测你会和林丛里应外合,以是早就暗中让人把他杀了。只是这些天一向在共同你罢了。”
华钊看着他不说话,靳世林被人搀到了奉天殿门口,太病院的几位大人很快过来替他措置伤口。
靳世林做了个连他本身都没想到的行动,那就是一把将华钊推到地上,替他挡了那支箭。
李辅矩坐在八人抬的轿撵上,由兵士簇拥着走了过来,两侧仍然还能听到刀剑订交的声音,是五军都督范明鸿战役国公在带锦衣卫抵死抵挡。
靳世林和华钊站在了最火线,一支箭矢毫无前兆就从他们正火线射了过来,眼看就要射中尚在张望情势的华钊身上。
打斗声不知何时停了下来,李辅矩的轿撵还未走完御路,他正闭眼享用着这一步步登上权力顶峰、成为万人朝拜的摄政王的感受,耳边就俄然沉寂了。
“不……不成能。“李辅矩神情尽是难以置信,他张了张嘴,最后却甚么也没能说出来,就从高高的轿撵上倒了下去,摔到御路上,缓慢滚到了朱常孝脚边。
轿撵一起行到御路前,李辅矩才摆了摆手,让他们停下,他看着面前还拿长戟对着他的范明鸿战役国公,不由地笑了笑:“何必做这无谓之争。就算你们将这儿的人都马尽数杀尽了,城门口还十万大兵等着你们,你们的病笃抵挡,只会让更多人丧命。范都督不是向来以天下百姓为己任,为了百姓百姓不吝肝脑涂地吗?这回这么多性命摆在你面前,你如何无动于衷?难不成昔日那一身的浩然正气都是装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