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毫无疑问是个老衲人。顶着大秃顶,好似无眉,更显目光凶厉,须不长,但已尽白,左耳上缀着镯子般的金吊环。
未几时,一二十个大小和尚接踵自谷中各处涌来大殿,皆是这些年血刀老祖所收徒子徒孙,血刀老祖便猖獗喊道:“都给我一起上,谁着力最多,等拿下了这婆娘,爷爷拔了头筹,就将她赐给谁!”
见到玉凌执剑入殿,血刀老祖邪眼扫来,顿时认出她来,蹬地而起,弯刀直指,先是大笑,而后则咬牙切齿道:“哈哈哈……听这孽障说的时候,我就猜是你这贼婆娘,公然如此,三年前的一掌之恩,爷爷可到现在还记取!”
“你……如何会……”
而第三点,则是因这班人皆是色中饿鬼,只要一想到这个女人武功如此之高,那就算她丑点老点也没大干系了,只感觉如果压在身下玩弄起来,定要比常日里掳来的那些大师闺秀小家碧玉要痛快。
阿谁她们一起尾随寻来的血刀门弟子,已横尸在前,显是这恶僧获得禀告后,猜到他已将仇敌引上门而杀他泄愤。
闻得铿锵一声,血刀老祖受剧震而后退,玉凌则紧追而上,剑光如洗,再袭杀而去。
无语答复,只叫长剑一翻,身形一转,便已掠至,剑锋刺血刀老祖心口而去。
玉凌即使不以剑法见长,但一身明玉功破七入八,比之三年前何止更胜一筹,而血刀老祖这三年倒是不进不退,原地踏步,此消彼长,终是远远不如了。是以每一次刀剑如有相碰,他便俱要被剑上传来内力震得气血倒涌,身材发僵发颤,好不轻易对峙了十来招,身上却添了七八道伤口,血流不止,外则法衣褴褛,僧衣红染,狼狈不堪。
玉凌天然不会有与他废话的意义。杀人不算甚么,绣玉谷本身也不算甚么正道王谢,但作为女子构成的门派,最悔恨的无疑就是采花淫贼,与此类人多说一个字都是一种折磨,若见之,舍“杀”字便无物,何况此人已害了一名谷中弟子,更容不得。
倒是情知难敌,便毫不踌躇要叫谷中门人过来助阵,好争夺喘气之机与逃生之路。
却只见玉凌嘲笑一声,手腕一翻,长剑冷厉,俄然一改先前庸势,剑上真气相附,凝化现形,自生一层华晕,举手投足,俱是澎湃照本色的剑气,撕空裂地,如仙如神。只将剑势一转,近前四五人便双足俱断,又身影疾动,影若鬼怪,奇快不成及,凡剑光所过,必有恶僧哀声!
玉凌却已寒舍殿内余下数僧,横挪殿门而来。
血刀老祖已逃至殿门,忽惊觉破空之声直袭背心,心知再往前一步,当然能出殿门,但也必被所伤,到时更加难逃,电光火石间已下决定,就旁一闪,飞来血刀擦左手大臂险险而过,至殿外数丈落地。
靠内功、刀法,血刀老祖尚能对峙一时,轻功倒是远远不如,刚退一步便被堵回,欲逃有力,只能咬牙强忍缠斗,又几招过后,总算寻到一丝间隙,提运真气放声一啸,声如雷鸣,冲出正殿大堂,荡在山谷上空。
而这一空地,心有稍分,手上微顿,立时被玉凌捉到,剑光划过,又添一道腰下新伤!
血刀老祖凶目一瞪,仓猝挡杀。
因少林妙手追杀而远走西域,建立了金刚门以掩人耳目、寻觅帮手,十年前见风声稍平,又东渡西原,灭黑・教,另创血刀门,作奸不法,为恶一方。
“逃得了吗?”玉凌一句冷哼,剑扫诸僧殇,又左手一抓一送,内力盈动外溢,倒是再使移花接玉以气御物的手腕,哄动地上的一口飞刀直扑而去。
大殿以内,哀嚎惨烈,血流成河。
顿时兵刃交击,怦然不断,刀光剑影来往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