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薄雾遮月。
接着他重视到上面的字样。
靠在船上喘了口气,凶盗道:“大憨子,找找看这死鬼身上有没有甚么值钱玩意!”
憨盗应道,划得更快。
因为冲动的原因,声音没有抬高,反而有抬升,在夜色下显得有些狠恶!
中间,憨盗迷惑道:“大蛮子,你如何燃烧了?大当家的不是叮咛过,我们出来后,不能燃烧吗?”
“不会湿的纸?快让我看看!”
当轻舟临到岸边时,俄然砰的一声轻响。
想到此处,他迫不及待想要一窥究竟,从怀中取出了火折子,吹生起一簇火苗照明!
两人合力将尸身拖上船。
凶盗坐在尸身旁,感受有些寒意!
“不会是金子吧?”
凶盗放下酒壶,也抬高声线,说道:“晓得了,我去看看!”
憨盗在尸身身上摸索,不一会儿便道:“有一块铁牌子!”
憨盗被他绕得头晕,不过后半句还是听懂了,应了声,掉头回返太湖深处!
他并不像普通盗贼那样斗大的字不识一个,他随寨子里的秀才智囊学过字,认得这金牌上的,是个“国”字!一见到这字样,他愣了愣,但也没放在心上,对着金牌哈了口气,在衣服上用力擦了擦,然后收好,内心乐开了花!
凶盗猝不及防,不由被酒水一呛,连咳了好几口,不满叫道:“如何回事?”
摇船的憨盗道:“仿佛撞到东西了!大蛮子,当家的说,我们不能大声说话,你说话太重了!”
离岸渐远,凶盗松了口气。
凶盗道:“我晓得你不晓得,我没问你!我们从速回寨子去,将这事奉告大当家他们!”
他拿过铁牌子,不敷巴掌大,却沉甸甸的,分量不轻,感受上面凹凸不平,有字样,有图案,无法夜色太深月光太薄,就算举过甚顶对月,也还是看不清详细。
神通侯是名震天下的大人物,他就算只是一介水匪,也听过这名字!
老刘竟然死了?是谁做的?杀他的人,可在四周?
是人!
他们是太湖寨的水盗,彻夜是来接在岸上探听动静的弟兄的——凡是干强盗的,天然要有耳目眼线在外看风向,不然甚么时候官兵上门了都不晓得,那死的也忒冤枉。
一个个迷惑冒上来,他不由得回顾望向岸边丛林深处,乌黑当中,仿佛埋没着噬人的妖怪,也或许,埋没着等候摧城破寨的千军万马?
猜到是信,他就不大存眷了,顺手扔在一边,又去摸那块铁牌,猜想会是甚么东西。
他的声音,则显得板滞,只是决计抬高了!
凶盗斥道:“你傻啊,你不说我不说,不就没人晓得我点过火了?”
凶盗道:“铁牌子?拿来我瞧瞧!”
他们不晓得,岸边的一棵树上,林荫掩蔽下,站着一小我。
凶盗心想,他当水匪,行情好时,一个月也不过能到手几两银子,行情若不好,那便更少了,一两金子十五两银子,这牌子约莫有二三两重,如果是金的,就是三四十两银子,那他就发财了!
凶盗一怔,火折子靠近尸身面孔,顿时认出,此人真是老刘,这是太湖寨设在岸上的叫子,也是他们彻夜要接的人,惊呼道:“真是老刘……他如何死了?”
他天然不会惊骇,但认识到了是甚么,身上本就不大的酒意天然也就没了,脑筋复苏过来,暗叫倒霉,但他一个强盗天然没有平常百姓那么忌死讳疾,穷讲究!
一叶扁舟,呈现于雾下太湖,驶向岸来。
憨盗不说话了。
倏忽间,荡桨声压过了风声水声!
俄然想到另有一封信,他仓猝蹲下摸索,终究在脚边摸到,捡起后,又将火折子重新吹起,一瞧,信封上有五个大字:神通侯亲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