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天生八字太硬,命里该当短命,或者会克死爹娘的,被那些狗屁不通的算命先生一指导,就上山随便找棵老树,把姓名八字都写在红布条上,上香祭酒,再给老树磕几个响头,拜老树做寄父,想把衰运、病气过继给老树,以便逃过命里的劫数。”
“寄父树?”
“这特么是甚么玩意!”杨树林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刘山宗扯下一块红毯将指骨包好,揣进兜里,随即又抄起军刺,专拣粗大的树根往下刨。
杨树林悄悄咋舌,怪不得刘山宗会学成干力量活的扎纸匠,这一膀子力量,的确跟牛犊子有一拼!
说着,刘山宗上前扯下枝杈上的一个布条,上边公然隐带墨渍,已被风雨腐蚀恍惚了。
杨树林一分钟也不想在这坑边多留,见刘山宗竟然干起这类牵驴还要拔橛子,吃力不奉迎的事来,忍不住嘟囔:“你这又要干啥?”
刘山宗一边说,一边把捆阴绳和钉尸针往回收,谁知钉尸针拔出来以后,指骨却不见了。
杨树林从速以手遮眼踉跄退了两步,只听一阵噼啪之声,上方树枝竟被黑气冲得纷繁折断。过了一会,灰尘落定,放眼看去,只见枯枝败叶落了一地。
固然大要上尽是绿苔和泥土,但暴露的部分还是能看出,应当是山上最常见的花岗岩。
刘山宗把军刺拔了出来:“我倒要看看这树有甚么古怪。放心,那鬼东西跑不了。不过你今后站着点,别靠太近,怕是这地底下有题目。”
杨树林听得有点心惊肉跳:“那现在如何整?”
却听刘山宗腔调冰寒:“娘的,丧尽天良!这些傍门左道的杂种!”
莫非他想养百鬼?
“银童玉女配冥婚,这是个招魂坑!”
刘山宗一边说,一边跳进坑里,三脚两脚将骸骨踹了个琐细。
再看它们前边,散落着一些碟子,花生、红枣之类的干果,不知被埋在里边多久,已经发黑霉变,但底下压的那张红纸喜字还模糊可辨,看得杨树林毛骨悚然,只觉匪夷所思。
孰料,此次刘山宗竟然也皱眉点头:“我也只晓得招魂坑的说法,并不清楚详细是如何回事。不过你看这布局,山合欢、六欲鬼、银童骨、玉女骸,从里到外都透着淫邪!”
杨树林忍不住爆出一句:“我嘈,这老木头疙瘩要成精了吧?”
刘山宗不得不承认,刚才是他看走了眼。
杨树林不由也犯了嘀咕:“要种也在自家种,谁闲的这么蛋疼,没事跑到山根上来种树?”
这树不喜好阳光暴晒,常常生在背阴的山窝子里,也是厉鬼阴灵最钟爱的居住藏匿之所。在家里种山槐大多活不了,就算活了,也是枝叶稀少,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山槐别名山合欢,南边北方都有漫衍,但关于这类树的说法,南边却和北方截然分歧。
可一样的山槐树到了北方,却颇受人爱好,故老相传的谚语,中门有槐,繁华三代。
而卧牛石本来袒护的处所,暴露一个巨大的洞穴,里边黑气升腾,尚未散尽。
杨树林见状内心格登一下:“咋了,该不会又出了甚么岔子吧?”
招魂养鬼已经是逆天之举,设局养百鬼,不但要有堪破风水五行的本领,更要有倒置乾坤的手腕,不然养鬼不成,反受其害,终究必定落个百鬼分尸,死无葬身之地的惨痛了局。
杨树林惊诧看向洞穴里,却见里边竟然是红砖砌成的一个方坑,长宽都有一米多,中间铺着一块红毯子,毯子上竟然有两个黑衣红帽的小孩,从穿戴上看,应当是一男一女,女孩躺在地上,男孩压在她身上,呈交合状。
“如何了?生辰八字是能随便给人的吗?何况树性本阴,胡乱拜树,本身衰运没过继走,反倒把活力过继给了大树?再碰上这么一棵有厉鬼附着的山合欢,百口死绝户了都不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