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怀宗与严惟章笑着回礼之时,顾正德忙谨慎扶住了裕王爷,裕王爷虽是发间有着银发,已然年过六十,倒是精力矍铄,慈眉善目间,拍了拍顾正德的手乐呵呵的笑道:“少亭啊,我们可算是要做亲家了。”
这话一出,世人不由都笑了起来,在顾正德的表示下,顾砚龄恭敬而有礼地上前行了礼。
说着裕王爷揣摩了下,这才看着面前的少女道:“现在几岁了,及笄了没?”
顾正德闻言当即冲动道:“这是阿九的福分,臣谢王爷。”
轻风携着淡淡的水汽,将阁楼一概残音吹来,谢昀眸中微微失神,不由黯然一笑。
至于首辅张怀宗与次辅严惟章,这更是代表着朝堂之上最高的权势。
“恰好,恰好。”
唱的,本来是一曲《浣纱记》。
裕王爷摆手驯良如亲人般道:“都起来吧,起来吧。”
待到开春,恰是桃花满山,草长莺飞之时,到了四月十三这一日,都城便尽是喜庆热烈的氛围。因为这一日恰是当今皇长孙与顾家阁老孙女的订婚之宴,当是举国同庆之日。
待正统而昌大的订婚礼结束后,顾正德带着顾府高低诚心叩拜,向远在乾清宫的建恒帝表示一片感激之心。
站起家来,耳畔的两对南珠悄悄闲逛,浮动着光影落在少女的颊边,举手之间,便是一袭火如红霞的霞帔春纱,伴跟着步摇花簪的摇摆之声,动听而动听。
当天子的亲叔父裕王爷与首辅张怀宗,次辅严惟章受天子指派,作为订婚宴的主持官与礼节官达到国公府时,顾家高低皆以按品大妆,摆好了香案等待在前厅。
“昀公子。”
顾正德闻言,笑着道:“王爷能到敝府,已是我们顾家高低的福分了。”
“醉卧和顺香语中,是长醉不肯醒暮暮朝朝忆相逢,上天作弄绝吾圣。慨叹上天太不公,才子已逝无人应……”
天子如此的安排,可见对东宫的偏疼的确是究竟,裕王爷虽与成北王都为建恒帝的叔父,但裕王爷乃是先帝一母同胞的兄弟,是从藐视着建恒帝长大,亲手教天子骑马射猎的人,更是看着东宫皇长孙长大,教其骑射的人。
徐成君的心中微微抽痛,不由移开目光时,倒是看到了一旁苗条而玉立的少年,手中紧紧一攥,毕竟退至前面去。
力拔山兮的吴王夫差,成全了心底的西施与范蠡。
裕王爷笑着抚掌道:“我们老婆子正愁着孙子多,孙女儿少,看了几个孙子的冠礼,还未去过女儿家的笄礼,不如如许。”
裕王爷听了嘿嘿一笑,如长幼孩儿般指着顾正德眯眼道:“你呀,还是会说话。”
顾砚龄闻言柔声道:“回裕王爷,臣女十四,年底便要及笄了。”
裕王爷是出了名的爱酒如命,世人当即笑然出声,顾正德赶紧道:“有,有,晓得王爷要来,臣将酒窖里存了五十年的花雕都取出来了。”
裕王爷一听,冲动的仿佛闻到味儿普通,动了动鼻子道:“哎哟,哎哟,好东西,好东西,快快快,先把订婚礼主持了,我们老哥俩儿好好喝喝去。”
听到裕王爷因冲动而混乱的称呼,顾正德忙笑着道:“好,好。”
裕王爷转头兴趣颇高的看着顾正德道:“让我们老婆子为你们家孩子做笄礼的正宾如何。”
当严惟章命宫人将一应的金饰,金银,绸缎等摆放好,将帐本递到顾正德手中,由傅老太太亲身过目,看着上面罕见的珍玩封赏,顾正德当即与傅老太太恭敬的跪下去,顾氏高低也皆随之而跪。
当裕王爷与张怀宗相互搀着,由三人中最为年青的严惟章扶着走进顾家前厅时,顾正德当即疾步上前,拱手尊敬道:“裕王爷,张阁老,严阁老,一起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