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贵妃一边说着,一边顾自将盒子翻开,盒内流光溢彩的累丝嵌宝衔珠金凤头面顿时映入视线,灿烂夺目,一睹便知非普通犒赏之物。
恰在谢氏神情倦怠之时,外间蓦地响起纤细的声音,谢氏微微坐起家子,随即便听得内里有一个好听的女子之声。
见面前少女抿唇未说话,成贵妃笑然瞥了眼少女头上的发簪道:“前次送与你的那套头面,戴过未曾?可还合适?我原瞧着喜好,想来也该配你们如许鲜艳的女儿家的。”
而本日,她倒是要一反平常了。
话说到这儿,成贵妃笑然转眸看向一旁的谢氏,谢氏唇角微浮,未曾接话也未曾回绝,成贵妃见此心中已明白几分,当即看了眼一旁的随珠。
谢氏见此也不再说甚么,端庄的坐了归去,成贵妃打量向谢氏身边明艳夺目的少女,眸中微微一亮,闪过一丝冷傲,随即启唇笑道:“这就是阿九吧,虽说是第一次见面,倒是叫本宫感觉亲热。”
转眼不过数日,帖上的宴日便到了,本来于宫中设席,当属皇后才可,但因着成贵妃颇受帝宠,建恒帝念及成贵妃孤身一人留在宫中,不免孤傲,因此特准允了,且在暗里也有所示,现在九皇子萧衍也不小了,此次刚好可前去暗中相看,到时候选一门合适的婚事,早日连绵子嗣也是好的。
更何况,谢家女儿与皇家攀亲由来已久,这在谢家人眼里是任务,是任务,在旁人眼里,倒是恩宠和光荣。
顾砚龄对成贵妃此举并不奇特,成贵妃看似亲和近人,可因着世家出身和贵妃的位置,实在早已将那份不易发觉地高傲刻在骨子里。
以是常日里她甚少光艳,只不过是感觉没需求以服饰夺目。
“快起,请夫人和顾女人入坐。”
但是成贵妃这番行动旁人看不明白,谢氏那里看不出此中倔强的表示,谢氏虽说软硬兼能安闲应对,可对成贵妃这般蓦地升起的倔强到底是不喜的。
不过,她从未感觉本身穿戴素衣淡裙就能从世人眼中淡去,那仿佛太天真了,毕竟,只以她顾家和谢家的身份,便必定她非论走在那边,都会被人多打量两眼,多会商两句。
顾砚龄闻言眸中微微一动,天然明白成贵妃的意义。
谢氏见成贵妃如此,唇角抿着恰如其分的笑意,微微点头道:“臣妾能陪小女赴娘娘之宴,当是幸运,那里谈得来辛苦。”
仿佛天生,便是带着一种旁人没有的光环。
“东西再贵重,也比不得人,凭甚么东西,是我们阿九压不住的。”
谢氏安静地睨了眼那锦盒,从旁语气轻缓道:“这是娘娘娘家所赠,意义匪浅,阿九如何收得?再者,阿九现在也不过十二,这般的好东西,实在非她承得住的,臣妾替小女谢娘娘所赠,只是这贵重的东西,实在——”
成贵妃和蔼的笑然间,将谢氏合情公道的婉拒给堵了归去,谢氏唇边未语,可心中却升起一丝不豫来。
成贵妃眸中微微一顿,随即如有所思地看了少女一眼,唇角的笑意倒是更甚。
话音落尽,外间传来女子客气的礼推声,前面垂垂有了动静,下一刻,马车便缓缓前行。
她,但是不甘心的。
而成贵妃本日一个再纤细的行动,也都会一丝不漏的落入统统赴宴人的眼中,不竭地放大,不竭地揣摩。
成贵妃看着略微沉吟,纤细地打量,虽说一样是世家女出身,可面前的少女,和阿珺倒是大有分歧,再如何故富丽精美的衣裙去打扮,却总少了几分傲然光彩的气度。
“这一套头面,是当年本宫册封贵妃时,本宫母家所赠。”